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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果然,邰永安立刻应道,“将军,这庄稼叫苞米。哈哈,我爷爷和我三爷爷可喜欢了,每天都要去田里看好几次。我跟您说,您别看它这时候长得不大,过几天就有一人多高了。而且秋天时候能长出半尺长大苞米棒子,金灿灿的,可漂亮了!一个苞米棒子顶三四个高粱穗子,我爷爷说,以后再也不怕挨饿了,保管村里人人都能吃饱!”
&esp;&esp;“哦,这么神奇吗?”大将军嘴里虚应着,眼里的光却亮的怕人。
&esp;&esp;若是邰永安没有说假话,那邰家这谢礼送的确实有份量!
&esp;&esp;正好贺雄从外边进来,大将军就吩咐道,“贺雄,把这些苞米秧送回将军府,找个老农悉心照料。记得千万保护好,少了一株就军法处置!”
&esp;&esp;贺雄被惊了一跳,不明白将军怎么就这分外看中这几株庄稼苗。
&esp;&esp;但他还是立刻领命,“将军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esp;&esp;说罢,他就喊人搬陶盆,邰永安也极有眼色的跟着帮忙,然后跟着去了一趟将军府。
&esp;&esp;他上次过来,就是同贺雄的亲兵一起住,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
&esp;&esp;走完将军府,他就正式搬进了亲兵帐篷,迅速拿出家里给他带的糖酥饼,同住的兄弟一人分一个。
&esp;&esp;众人吃的嘴边上沾着塘渣,自然也就轻易接纳了邰永安这个新伙伴!
&esp;&esp; 人要学会知足!
&esp;&esp;不说永安终于心想事成,在边军营帐里睡得打着呼噜。
&esp;&esp;只说邰继业回到车队的营地,四处看看没什么异常,也钻到帐篷里合衣躺下了。
&esp;&esp;可惜,他怎么睡也睡不着。
&esp;&esp;一会儿怕侄儿在军营受欺负,一会儿怕侄儿性格莽撞再闯祸,总之他是体验到当长辈的不容易了。
&esp;&esp;邰永禄倒是不担心亲大哥,在他心里,大哥是无所不能,本事大着呢。
&esp;&esp;他只等着大哥哪日骑着高头大马回家,告诉他以后有个当将军的哥哥就成了!
&esp;&esp;邰继业想找人说说话,听着小侄儿的呼噜声,真是恨不得掐他一把,最后肯定是没舍得,反倒扯了毯子给他盖了肚子。
&esp;&esp;幸好,还有陈瑞阳没睡着,小声问道,“三叔,你是不是担心大哥啊?”
&esp;&esp;陈继业叹气,应道,“是啊,军中艰苦,实在是怕他遭罪。但他一定要去,谁也拦不住。等咱们从草原回来,再去看看吧。”
&esp;&esp;这话是抱怨,但陈瑞阳却听出了浓浓的担心,心里忍不住羡慕。
&esp;&esp;之前,家里没遭难的时候,娘亲和舅舅也没少管教他。
&esp;&esp;他很多时候都不服气,嘴里答应,心里怨怪。如今全都失去了,他才知道这些“管教”有多珍贵!
&esp;&esp;只有希望你好的人,才愿意浪费口水和心力教导你!
&esp;&esp;邰继业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抬手给他扯了扯毯子,又拍拍他的肚子,安慰道,“别多想,老爷子说了,你以后就是我们邰家的孩子。找没找得到你舅舅,这个都不会变。睡吧,明早还要赶路,会很辛苦!”
&esp;&esp;陈瑞阳鼻子发酸,轻轻应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esp;&esp;没一会儿,帐篷里又多了一个打呼噜的小子。
&esp;&esp;邰继业听着听着,也跟着睡着了……
&esp;&esp;晨起的草原也有薄薄的雾气,草叶上露珠星星点点,带着些微寒凉。
&esp;&esp;车队排成一列奔着草原深处走去,众人跟着马车走路,没一个坐上车辕的,包括邰永禄和陈瑞阳。
&esp;&esp;远路无轻载!
&esp;&esp;马车拉着货物,赶远路的时候要尽量减轻负担,给马儿节省体力。
&esp;&esp;众人的鞋子被露珠湿透,又被升起的太阳晒干,滋味自然不好受,但谁也没有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