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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人应道,“三伯,大伙儿忙了一年,好不容易种出那些金灿灿的大苞米棒子,如今拿不到银钱,这心里就跟长草儿了一样……”
&esp;&esp;“是啊,三伯。我们也不知道扣出徭役的罚银,还能剩下多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去问问六叔,心里有个数也更踏实!”另一人也是帮腔儿。
&esp;&esp;邰三爷抓起烟袋锅儿,起身说道,“那走吧,咱们去你六叔家。记得左邻右舍的当家人都喊一声,争取今晚把银钱都发下来,省得你们在炕上翻来翻去的烙饼!”
&esp;&esp;众人都是笑,然后飞跑去找人。
&esp;&esp;片刻后,村口的邰家院子里就聚满了人,各家的当家人,还有几个耐不住脾气的妇人也夹杂在其中。
&esp;&esp;邰老爷子瞧着何山守在门口,就同众人说道,“原本以为大伙儿今晚好好睡一宿,明日再发银钱。没想到大伙儿这么着急,那就赶紧发下去吧。”
&esp;&esp;说罢,他就喊了杨丽华拿账册和钱匣子。
&esp;&esp;杨丽华也早有准备,自从昨日知道那些服徭役的人回来,她就带了老兵亲自进城,兑换了不少碎银子和铜钱回来,为的就是这一刻。
&esp;&esp;村人们原本还在闲话儿,但是见了钱匣子,立刻都闭了嘴,眼神火热。
&esp;&esp;杨丽华先是报出了众人售卖苞米种子的总价格,扣除县衙寻人情的费用,还有这一段时日在山上耗费的粮食和用物花费。
&esp;&esp;老爷子主动开口说道,“县衙寻人情的费用,还有山上的吃用花费,我们家里担一半。”
&esp;&esp;邰三爷立刻反对,“不成,你们家里有永宁的秀才功名,根本不用服徭役,去县衙寻人情纯粹就是为了大伙儿,怎么能让你们家担一半费用呢!再说了,这只是县衙打点小吏花了几两银子,以后县太爷那里,还有闵管事那边可都要你们家走礼,那才是大头儿。
&esp;&esp;“大伙儿就算日子没你们家过得好,但如今也都有些底子了,不好一直占你们家便宜!”
&esp;&esp;“三伯说得对,六叔已经没少给大伙儿操心了,就不要再搭银子了!”
&esp;&esp;“是啊,好在有六叔,换我们去县衙就是给人家送银子都不知道怎么送呢!”
&esp;&esp;“多谢六叔,免了我们服徭役受苦,这就很不错了。”
&esp;&esp;村人们纷纷开口附和邰三爷,就是有那心眼儿小的,也被邰三爷一番话敲打的心里羞愧。
&esp;&esp;不得不说,一个好的族长对一个家族来说至关重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睿智明理。有一个长辈时时提点,族人才能走正路,有力气往一处使,日子越过越好。
&esp;&esp;邰老爷子心里满意,到底为族人百般谋算没有白费。
&esp;&esp;他想了想说道,“那成,县衙寻人情的银钱,大伙儿平摊吧。但山上建木屋的吃喝花用算我们家的,毕竟大伙儿也不常进山,大半时候都是我们家在住。”
&esp;&esp;这次,邰三爷没有再坚持,应道,“好,这事说定了。以后村里人偶尔去落个脚儿,你别往外撵人就行。”
&esp;&esp;“那不能,多搭出两间木屋呢,大伙儿随便住。”邰老爷子呵呵笑。
&esp;&esp;这些事情说定,杨丽华才开始按照各家的账目发银子,各家的当家人上前按手印。
&esp;&esp;这个时候,有人又发现了惊喜之处。
&esp;&esp;“这免徭役的罚银不是三两多吗,怎么才一两多?”
&esp;&esp;旁人立刻跟上,同样嚷道,“是不是大嫂子算错了?”
&esp;&esp;邰老爷子示意众人低声,压着嗓子解释道,“县老爷念着同咱们邰家相熟,嘱咐官差没有要双倍罚银,所以一人只有一两,加上给官差的好处平摊下来,一人就是一两多。
&esp;&esp;“大伙儿出去一定不要乱说,否则传扬出去,外人找去县衙要说法,咱们就坑了人家,也害了自己。”
&esp;&esp;众人听得高兴坏了,他们不但躲过了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