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没什么不对。
他只是长生,而不是永生,并非不老不死。
“遵从本心,莫留遗憾。”陈凡只能如此安慰。他其实已经能够感受到荀子身上那股浓重的暮气了。或许什么时候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先生便会弃世而去。
“兄长可真是个怪人啊!”韩非笑道:“兄长乃是大秦少上造,爵位已经快至巅峰,手握军政大权,不仅是武安君弟子,还得秦王信重。按理说,兄长知晓我在做的事情,应该会不高兴甚至反对才对。您不像一位秦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秦臣。”
陈凡点头,“或许吧,我哪怕为秦征战,但我并非忠于秦王,甚至并非忠于大秦。只是不忍看这天下继续战乱割据下去。”
后人只知,春秋三百年,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但又有谁知道,这数百年的征战,到底有多少百姓死于征战?
他能征善战,但不代表他喜欢战争和死亡。他可以对天下无数个像苏小小这样的孩子心怀歉意,也愿意背负那些罪孽和血腥,但他依旧认为天下该一统,诸国该归一,这一点儿,他从未怀疑过。
因为他知道,此时他与老师白起做的事,便是想让日后能够少一些像苏小小这样的孩子。
真是讽刺啊,如此罪孽,却有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陈凡如此自嘲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