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总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样的雪,不详啊。”
年迈的老者,浑浊的眼睛盯着有小腿高的积雪。他的脸皮耷拉着,帽子下的头发稀稀拉拉,呼吸很迟钝。
安鹤夫人坐在一旁,心想,最大的不详不就是教主大人吗?
老者转头盯着安鹤夫人,呼出一口热气,如同老乌龟,慢吞吞的开口,“安鹤、一切都要拜托你了——”
两人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安鹤夫人点点头,浅浅弯起嘴角,语气轻淡,“您放心,一切有我。”
老者重新看向积雪,嘴里嘟噜:罪孽啊~~罪---
安鹤夫人浅笑,眼皮半垂,将讥讽掩饰。
万乐极乐教的“信徒”,一位为了教会“奉献”了一生的虔诚的“信徒”,在88岁的时候安然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临死前再次赞美了教会,让无数信徒落泪。
童磨流着眼泪,亲自冒着大雪挖了大坑,把人埋了。
这世上理解他的人又少了一个,太令人难过了。
“宫本,下辈子早点来找我啊,我会想你的。”
童磨泪眼婆娑的看着新坟叮嘱。
周围的信徒跟着一起抹眼泪。
安鹤夫人用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水,劝慰童磨风雪太大容易生病,宫本先生也不会想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早点回去吧。
童磨擦擦眼泪,点头,“那就听安鹤夫人的。”
他看着坟恋恋不舍极了,“宫本,我以后再来看你。”
周围摸眼泪的信徒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喜悦,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了,正在这里呆了几个时辰,大家的身体早就透心凉。
很悲伤、很惭愧,但还是想回家。
大家边互相安慰,边脚步不停的往回走。
琴叶早就煮好了驱寒的姜茶,见到信徒们回来,赶忙去厨房取了出来。在大厅里面给所有人都倒了满满的一碗。
姜茶下肚,安鹤夫人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生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双手牢牢的抓着碗,吸取热气。
几个人喝完姜茶,便离开大厅回去换衣服了。
琴叶收拾起碗,才发现童磨手捧着姜茶的还是满满的一碗,不免想起那天晚上让他换个衣服也是慢吞吞的,推三阻四,跟个...小朋友一样....“虽然味道不好,但是很有效果。”
琴叶劝起来。
“超级难喝。”
人类的食物对鬼实在是难以下咽,童磨可怜巴巴说着,浑身都在抗拒。
“那怎么办?”听到童磨这样说,琴叶也苦恼起来,好看的眉皱起,生病会更痛苦,连姜茶都喝不下去,那么苦的药童磨大人能喝下去吗?
“童磨大人我太笨了,想不出办法让姜茶变得好喝。您喜欢糖吗?可以放一些,会变甜。”琴叶绞尽脑汁的想着。
“生病喝得药比姜茶更难喝。”
“怎么感觉琴叶把我当成了小孩子。”糖这种算得上珍贵的东西,只有偶尔哄小孩子的时候,才会给上一颗。
被童磨说中心思,琴叶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了一下。不过,“不肯喝姜茶的童磨大人确实和村里的小孩,差不多......”
碧绿的眼睛亮晶晶的,并不避开童磨的视线。
童磨‘唰’打开折扇,正好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声音有些含糊,“这可真是让人不好意思~~~这样吧,琴叶给我唱首歌。”
“就是你经常给伊之助唱的那个。”
说罢,将姜茶一饮而尽,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等着琴叶唱歌。
“拉钩上吊~~”
琴叶唱起来,并不扭捏,随心随意的给这首歌编着不同的歌词,“乖乖穿衣服~~”
“吃饭~~”
“哈哈~~怎么觉得琴叶这是在说我?”童磨坐在榻上,身体摇晃,折扇指着自己的笑脸。
琴叶眉眼弯弯,拿出手帕把残留在白橡色头发上的雪擦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童磨大人,快去换身衣服吧。”
童磨注视着收拾桌面的女人,她的笑容明媚灿烂充满活力,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无法扯出同样笑容。
为什么她能笑得这么美好?为什么仅仅这样就满足了?
琴叶收拾好桌面,碗放到短板上,并不太意外童磨依旧坐在原地。直接伸手把童磨拉起身,双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