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咬牙切齿。
“我说若能搏皇后娘娘一笑!也算功劳一件!这句话!对不对!”
“对啊,自然是对的。”她笑得人畜无害。
方玉君一脸阴谋得逞的表情,指向场中。
“既然是对的,那你还不快去表演?”
叶舜华一本正经摇摇头。
“这话是方小姐说的,所以这功劳当然也要让给方小姐你。方小姐请,我拭目以待。”
“你——”方玉君说不过她,当着皇后的面又不好动粗,气得满脸通红。
贺还燕见状忙轻声劝道:“此处不好斗气,二位妹妹谨言慎行啊。”
谁知她这一劝,倒像是踩了方玉君的尾巴。
“我就不!”方玉君一跺脚,抬手摘了钗环,麻利的挽了个高马尾,撩起裙摆越出席位,叉腰直指叶舜华。
“叶瑾!你给我出来!我有两笔账今天非要跟你算算!”
这脆生生一句“叶瑾”,总算唤醒了叶舜华。
她认识这个方玉君,不止认识,她还打过她。
四岁时尚书房,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比她还要刁蛮霸道,整日里缠着安永清,在尚书房叽叽喳喳不停。
有一日叶舜华实在烦了,就给了她一记爆栗,她哇哇大哭,喊了一早晨“叶瑾,我早晚要还回来,你给我等着!”这种话。
“啊……原来是你,方肉肉,我想起来了。”
叶舜华眯眼笑着,火上浇油的唤着她的外号。
方玉君俏脸飞红,“什么方肉肉!我乳名叫柔柔!叶瑾!你无耻!这个时候你还笑我!你敢不敢来和我打一场!”
怎么打?不可能打啊。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接了这种挑战,搅了皇后的宴会或者出了丑,这辈子叶舜华在京城女眷中都别想抬起头来。
想罢,叶舜华正色道:“方小姐,此处不是演武场,你要表演的话,请便,恕我无法奉陪。”
“想来方小姐是需要叶小姐作陪,给皇后娘娘来一场对打表演。今日在场都是女眷,谈不上什么丢脸。叶小姐何必扫了皇后娘娘的兴,又驳了方小姐的颜面呢?”
良妃敛眸捏着酒杯接过话头,瞬间把叶舜华架到了悬崖边。
这话没法接,怎么接都有错。
叶舜华正在难处,皇后不紧不慢道:
“良妃此言不错,在场都是女眷,只是表演,自然不会传扬出去。瑾儿,去吧,也让本宫看看,靖国侯与昌乐侯养出来的天之骄女是何等英姿。”
皇后一记封口令祭出,给叶舜华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皇后这句话,就算在场有一百张嘴,也断不敢泄露分毫。
“臣女领旨。”
再无二话,叶舜华同样挽起长发,宽下外袍,身形如风,一跃入场。
前世她没有嫁给安永清,这场宴会也并未发生,她与方玉君也再未重逢,所以她不知她的深浅。
但祖父教导过,轻敌是军中大忌,所以叶舜华一入场,两只眸子就如鹰隼,牢牢锁定了方玉君。
经历过战场,手中沾过无数鲜血,脚下踩着千万冤魂,她那双眼睛里渗着藏都藏不住的烽火肃杀之意。
这种鹰视狼顾,哪里是在宅院中长大的方玉君见过的,当时就有了几分怯意。
胆怯好,还未交手就胆怯,败局已现。
叶舜华微微勾起了唇角,笑得挑衅。
“方肉肉,请吧。”
激将法一出,方玉君果然中计,瞳孔一缩,猛一咬牙,毫无章法的举拳就捣向她的面门。
罡风扑面,速度尚可。
有了分寸,她不慌不忙、不躲不闪,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风吹过,带着她的碎语卷入方玉君的耳中。
“十几年了,你怎么还学不乖?”
方玉君恼羞成怒,拼命想拽回手,可那只手就如巨石沉海又遭千斤坠,无论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
手被制,方玉君也算反应快,索性借着她的力,身子往下沉去,趁机扫出一脚,直取她下盘。
这一下如果她躲不过,就要摔个好看!
方玉君得意想着,却刚好与她对视了一眼。
她眼里分明是笑的,似乎在说,谁说我打算躲?
方玉君快,她就比她更快。
手不松,提气、抬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脚踝踩在了足下。
“够了。”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