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体面了,这皇家,总不至于图臣子的嫁妆吧。”
叶和光还没说话,只听“啪”一声轻响,叶舜华合上了茶碗,放在一边桌上,垂着眸子看吕氏。
“吕姨娘说来说去,意思无非是我娘的嫁妆单子早已不知所踪,但肯定在东院,而嫁妆里含着的东西,也未必都在府里,但你肯定是分毫未动,是不是?”
吕氏硬着头皮点头。“是啊。”
她轻笑,“既如此,父亲让找,你就去找啊,说到底那些都是我娘的东西,我娘预备都给我,你就不必上赶着操这份心吧。”
吕氏一噎,想还嘴,但瞧了瞧叶和光的脸色,只能装模作样应了,拉着叶韶华回了东院。
嫁妆单子她几乎每日都看,就放在妆台抽屉里,可若是真把这单子交出去,对不上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找到。
喝着茶水“找”了半个时辰,天色都晚了,她终于回到了正院。
“侯爷,妾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实在没找到。就几页纸,说不定早叫下人当没用的东西给收拾扔了。”
“扔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扔了呢!”
叶和光这次是真怕了,皇后派人亲传口谕,连死罪都亮出来了,若不按着皇后说的做,他肯定要大祸临头。
吕氏一看他今日态度格外反常,与平时的言听计从判若两人,心里也起了点小脾气。
“侯爷今日说话怎么这般难听,不过是几张纸,没了又如何?府里怎么也不会短了瑾儿的嫁妆,七十二抬真不少了,侯爷若看不过,那妾身大不了拿出自己的东西再给瑾儿添添,何必非抓着妾身这么一点小错不放。”
“小错?”叶舜华冷笑连连,眉眼中寒气逼人。“吕姨娘口气实在不小,杀头的罪过,到你嘴里就成了小错。”
“什么杀头的罪过?”吕氏暗惊,忙爬过去摇晃叶和光的腿。“侯爷,瑾儿在说什么呀?丢了几张老旧的嫁妆单子,不过是自己家的事,怎么会扯出杀头的罪过?!”
叶和光又气又怕,肝胆欲裂,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这贱人就作吧!你这次可把全府人命都要搭进去了!皇后亲口谕旨!若瑾儿成亲当天拿不出夫人当年那二百二十抬嫁妆!就是藐视皇家、欺瞒皇后的死罪!”
“这不可能啊……”吕氏捂着脸瘫坐在地上,想了半天,又道:“侯爷,这怎么可能呢?皇后定是在开玩笑,她不会真的因为嫁妆就定侯爵的死罪吧?再说,皇后哪里知道夫人当年到底都陪嫁了什么?她也不可能亲自出宫挨个数吧?要是这样就定了咱们死罪,那她儿子的婚事也告吹了啊!这肯定不是真的。”
简直是个朽木脑袋!
叶和光抬手就把茶碗拂到了地上,正院创下了一日碎三碗的历史。
杨氏在一旁看着这贱人的狼狈样,她是真解气啊!这二十多年来,还从未有如此解气的时候!
“吕氏,皇后与我是一同长大的手帕交。我出嫁的时候,她还未嫁给今上,所以她到靖国侯府,帮杨家准备了半个多月。我的嫁妆,她是一一都过目了的,自然知道这二百二十抬之数,也知道到底都有什么。”
“是啊吕姨娘,你没想到吧?”叶舜华笑眯眯帮着她娘痛打落水狗。“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一向说一不二的。她要叶家把当年我娘的嫁妆全数传给我,父亲可是亲耳听见的。这话究竟是不是玩笑,要证实也简单,你敢不敢自己去敲一敲登闻鼓,当面问问她?”
吕氏傻了眼,可转念一想,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皇后还能过目不忘?真把那些东西每样都记个清楚?
只要嫁妆单子不出现,谁说那都是瞎编乱造!
“那就不必了,这种事何必闹到天家去。只是嫁妆单子妾身确实找不到了,实在不行,侯爷……”她又扒上了叶和光的腿,可怜兮兮道:“实在不行就把咱们府里的东西凑一凑,凑够数,看上去是二百二十抬不就好了?妾身愿意把东院的东西都拿出来,全给瑾儿!只是……只是如此一来,妾身便身无分文了……那往后香儿的嫁妆,就只能托付给夫人了……”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捞好处,叶和光气得又给了她一巴掌,指着鼻子就开骂。
“你是傻了还是聋了!皇后说了她知道嫁妆单子的内容!!!那是你说蒙混过去就能过去的?!你这么心存侥幸,就不怕万一?!你这是把叶家所有人的脑袋都往刀刃底下推!”
闹得差不多了,叶舜华也看够了,再看下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