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她的心态,却更六神无主,心比滚油崩了更加疼上许多,起身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舜华,你听我说,我的身边有你便足矣,我从未想过要纳谁,若非说什么宠幸,也唯独想着你……”
他越说声音越低,耳根上的红直蔓延到胸前,心跳如鼓,越发急躁。
她的耳朵下意识数着,一下、两下、三下,比刚刚还要快些。
跳这么快干什么?刚刚还是为别人而跳……
她鼻子酸得厉害,两滴泪冲出眼眶,无声无息滑落。
都是一个样子,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她整日里嘲笑别人,可她自己才是最可笑的愚蠢。
“放开。”
她推他。
他知道她在流泪,又怎么敢松开她,只得抱的更紧些。
“不放。”
她心里堵着一股邪火,张嘴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越来越用力。
安永清疼得咬紧牙关,闭眼强忍,就是不肯撒手。
就在安永清觉得肉都要掉一块的时候,屹川快步跑了进来,单膝跪倒,满头大汗。
“王妃!那女子说是……说是您的表妹!哭喊着要见您!”
表妹?
简单两个字却振聋发聩。
她慢慢松了嘴,他仍旧不敢放手。
心中还是酸涩难当,但她脾气发泄了些,脑中恍然。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她因为贺还燕和叶韶华的事,又忙又气的昏了头,给忘在了脑后。
居然是杨嘉蝶?
怎么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
这帮小浪蹄子难道约好了?偏拣着今天一天齐齐作妖?
她刚料理了叶家那个,懒得再应付第二个。
“嗯!”安永清吃痛哼了一声,低头看过去心却松快了许多。
腹肌上有一圈小小的牙印,他的小狐狸又咬了他一口。
绝处逢生的窃喜夹杂着心有余悸的后怕,他轻轻抚着她的脑袋,低声问:
“不想见?”
“不想。”她环住他的腰,贪婪的继续闭眼听他沉稳的心跳。
他紧紧抱了她一下,终于彻底放心,弯下身子红着脸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挥手让屹川去取他的衣物,又蹲身浅笑看着她。
“安心,我去处置,包夫人满意。”
她戳着他的脸颊,瞥着他手臂上深深的牙印,明明心疼但还是尚有余怒的嘴硬道:“你的清誉你自己没能守住,本就该你处置,管我什么事。”
他弯着眼睫大方承认。
“是我的疏忽,都是我的错,我去去就回。”
去屏风后换好衣衫,安永清大步离开寝殿,才出门,便是满面冰霜和杀气。
“人呢。”
屹川低声回:“在书房。”
“衣裳给她换好了吗。”
“原是闹着不肯,但皇后娘娘派给王妃的嬷嬷实在厉害,三下五除二压着就给换好了。”
安永清脸色阴沉,去到书房,一双眼漠然盯着桌前下跪的人,好似看到一具尸体一样。
“本王看在王妃的面上,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谁指使你来玷污本王的名声、挑拨本王与王妃的夫妻感情。”
杨嘉蝶活动了一下被压疼的肩膀,抬眼看着那人,眸子里尽是水光和羞意。
“小女冤枉,是表姐……王妃想用小女来固宠,小女本就仰慕王爷,所以……”
安永清冷笑两声。
“攀诬王妃,罪加一等,你是不想活着离开了?”
杨嘉蝶不信安永清会杀她,她特地打听过,安永清手下从无冤狱,只对罪有应得之人按律判罚。
“小女说的是实话,小女自愿献身于王爷,不求什么名分,只愿常伴王爷身边。”
“自寻死路。”安永清话语中透着寒意,“你的自愿放错了地方,本王身边不需要除了王妃之外的女人,也并未碰过你一根手指头。你是不是以为,凭着你与王妃有层亲戚,再加上你是女子,只是不守礼法、不曾触犯国法,本王就不会杀你?”
杨嘉蝶咬唇摇摇头,“不,小女是相信王爷的为人,不会敢做却不敢负责。”
无论如何她才不信对表姐那般温柔顺从的人,会舍得辣手摧她这朵娇花。
她娘曾说过,男人都一个样子,见色忘义,再美的花也会看腻的那天。她比表姐年轻,容貌也生的不错,傻子也知道该收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