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亲口说了,把那女子指给永清,是全了那女子的心愿。
一个可以是巧合,两个也可以是巧合,但如果这些都巧合,那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那邹令仪,双眼可有旧疾?”
“小姐慧心巧捷,有的。属下几番走访,听到与邹家交好之人提起,邹公孝那位老来女,双眼需定期敷药,天稍黑便与盲人无异,因此性子恬静得很。属下昨夜已潜入过邹家,将其所用的药方都抄了一份,交予重明看过。重明说,其中一副是医眼部外伤的方子,同时有缓解眼部疼痛之效,另一副,却是已近乎失传的神方,他还需进一步研究才能确定。”
果然,脸可以医好或许也可以换,但眼睛她换不得。
“我知道了。你连日辛苦,天气寒冷,快回去歇着吧。”
“属下告退。”
相柳走之后,叶舜华回了寝殿,遣散众人,让清芷在门前守着。
“四爷,咱们有麻烦了,或许该说,是我大概又要有麻烦了。”
安永清嗓音低哑,压抑着咳嗽了两声。
“怎么?”
她挑了挑眉梢,帮他掖了掖被角,云淡风轻道:
“父皇把我的仇人塞给你做妾,日后你的后院定然不会安宁。”
安永清错愕,努力转着晕乎乎的脑子,但这其中的弯弯绕太多,想了半晌,思考失败。
“谁?”
她叹息一声,还是皱起了眉。
“即将成为你侧妃的女子,名叫邹令仪,名义上的确是邹家仅存于世的嫡女,但实际上她还有个旧名字,可是你我的旧相识,还在你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待过半天。”
这提示已经再明白不过,安永清瞪大了眼,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艰难吐出来三个字。
“方玉君?!”
她点头,语气悠长道:
“没错……改头换面之后的方玉君。果然是血浓于水啊,无论表现表现得多么大公无私、大义灭亲,方家也还是做不到完全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