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
镜花背靠门边上,朝门里递了个眼色。
镜花的手臂上落了伤,青紫一片不算轻,是叫叶舜华打的,小臂的骨头裂了,现在若要动武肯定是不行。
且她们之中,水月身手更佳,所以有事一贯是水月冲在前面。
水月点点头,清瘦的身子没有任何声响便钻过了门缝,
镜花习惯性阖上眼,脑袋倚着墙,默默在心里数数。
数到二百多点,院门“吱呀”开了。
水月在门里对她示意。
“进来吧姐姐,应该没事。”
等她进了门,水月这才小心把院门关好。
不等镜花问,水月便引着路指了些痕迹道:
“姐姐,应该是那条最大的畜牲,药给少了,药性过了。”
镜花有一眼没一眼看过去,渐渐放下心来。
门边有门闩落在地上,上头有狗牙印。
小院地上纵横交错印着许多狗爪印,有半大小孩手掌那么大。
再往里走,屋里关狗的铁笼子上有个洞,破口不规整,而且上面挂着狗毛还有些干涸的血,地上还有一颗狗牙。
的确是狗跑了。
镜花表情不变,但心里的邪火迎风猛涨。
不过是想先玩玩,谁承想她竟低估了这黑毛畜牲!
把笼子踢开些,眉梢轻挑,狐狸眼瞥着水月。
“另外几只呢?”
水月摇摇头。
“都是一样,笼子被狗从外面咬坏了,所以才有那么多狗爪子印。”
白忙!
镜花突然笑了,笑得格外温柔,看上去人畜无害。
但水月知道,她这是真的生气了。
死人一样毫无表情,可心里却有些小激动。
水月右手习惯性轻握,接连搓了好几下指肚,连带着手腕上的串珠振动,发出阵阵沙沙声如蛇尾环晃动。
“姐姐,要动手吗?”
镜花咬了一下红唇,嗓音娇媚甜美如饴糖,神色竟是如痴如醉。
“当然了,能养出这种畜牲,我真是更加迫不及待了呢~”
只不过这饴糖中夹着要命的毒。
水月面上比镜花冷静些,先想到了要紧事。
“姐姐,那畜牲要是跑出去被人打死还好,可要是它被人送到了衙门,或者找到了回王府的路……”
“也对。”镜花敛了眸色,拨了一下额发,嫣然一笑道:“这地方留不得了,不过反正是染哥哥花银子~”
不到一刻后,西郊一处小院火光冲天。
——
襄王府内雪珍园,所有下人退出一丈多远,叶舜华孤身检查着瑞虎的伤,再洒上白药。
倒不是下人惫懒,而是他们着实不敢上前。
那瑞虎狗如其名,除了王妃真的是谁都不认。
一个一个检查完那些小宝贝儿,叶舜华心情暴雨转阴,嘱咐下人一定要细细照料,转而便换了一身交领长衫,带着清芷出了门。
瑞虎的牙肉上有压痕和刮伤,还掉了一颗牙,不是被人打的,该是咬铁丝笼所致。
绿豆和红豆身上都是湿漉漉的,雪白的毛上沾了血,但并未受伤。
应该是瑞虎叼着它们两个,然后领着两只猫跑回了王府。
有人将它们抓走并关了起来,这无疑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想。
且不说谁有胆量把手伸进王府,偷的东西就明显不对劲!
若是奇兽贩子,不会放着更名贵的白孔雀、银雉等飞禽走兽不取,反而只抓走了相对常见的几只猫猫狗狗和松鼠。
约是因为猫猫狗狗之类属于宠物,更得人疼惜宠爱。
可不会有人蠢到上王府只绑架几只动物求财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有意为之,打算用这几只小东西凌虐泄愤,或是满足其扭曲欲求,或许还想利用此事刺痛它们的主人。
清芷领着人查了几天,没发现任何线索,府中侍卫暗卫均未被惊动,外人做不到,只能是王府中人。
这罪名或许罪不至死,甚至不算有罪,但她就是觉得做这事的人该死!
可她顶着怒火一路查查问问,见过的人只说见到一条狗叼着两坨白毛往王府方向走,却无一人看到它们自王府方向而来。
那些动物清芷常跟她一起照看、逗弄,久而久之有了感情,所以这丫头心情也说不上好,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