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又苦又甜。
“你知我不会,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妻。”
简单一个“妻”字,他却咬得氤氲缠绵。
她笑得很开心。
“既如此,我唯一的担心便没了。黑炭,你知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事的。”
他握着她的手不受控制抽了抽,随即越握越紧,却说不出任何话。
他知道他劝不住她,哪怕她不写那封奏折,她也必会去西萝。
此刻他甚至心里对母后有了些埋怨。
若母后没有跟她说安同风的事,她就不会做出保证,或许她也就不至于去西萝闯这一次。
可他又知道这是自欺欺人,无论母后说不说,她都一定会去,因为她是将门之后,更生了一颗见不得民间疾苦的菩萨心。
他舍不得她,但同时也舍不得她余生在悔恨中度过。
她的悔恨他见过,只要一想她前世那般了无生意的眼神,他的心便痛若刀绞。
犹豫许久,他终是放开了手。
清芷从她的贵妃榻下扯出一方久久未动的木箱,打开清点时他看了一眼,瞬时恍若梦中。
那是一身亮银色的凤翅明光铠,前世她两次出征都是这身披挂。
如今再看他只觉汗颜。
安宁润能舌灿莲花又如何?若红妆不为苍生计,谁又能逼她以血代胭脂。
功劳是归了安宁润,可她从未做错。
旧日对她的误解,是安宁润的私心用甚,亦是他的心魔作祟。
“这个给你……我等你回来。”
他自责至她走到门口才干涩道出口。
她一手提着紫竹枪,马尾随风而起,回头接了他扔过去的令牌,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
“嗯,办完了事我立即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