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卧室,虽然不是女孩子的闺房,也有些奇怪,徐不让却没有多想:“有牌子我下次尽量从正门来,这次只是先来给你说一声,我早上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好,我知道了。”苏沁郑重点头,“回去路上小心,明日宫宴见。”
“告辞。”徐不让拎着食盒,走得很是潇洒,三两下就跑不见了。
这间书房后面是一片池塘花园,月笼清辉,给草木都渡上一层淡淡的柔光,明明是习以为常的光景,今夜看来,却格外有一番风致。
碧玺自从苏沁第二次开门以后,一直愣到他熄灯回房。
,!
他确定自己看见一个人,那人还朝他笑了笑。
他也很确定正门没有进过人,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回头看门口两尊门神,但门神并不理会他这个凡人。
这人光明正大坐在桌前,应该是跟他家殿下认识,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进去,如果是刺客呢?
他几乎要抓住侍卫大神的胸襟摇晃,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好好守啊!
“殿下吩咐过,那位不用拦。”还是其中一个年轻些的侍卫看他几乎要崩溃了才出声解释。
这一说,碧玺从一个震惊掉入另一个震惊。
看他傻乎乎的表情,那侍卫忍不住轻声笑道:“你去找琥珀问问,他是不是没告诉你。”
他神情恍惚地进书房收拾,看到纸框里废掉的仕女图,觉得怪可惜的。
他家世子殿下善于泼墨山水,但不为外人所知的是,他白描仕女图也画得极好,不像常见流通的俗物,苏沁的画中,女子眉眼灵动,顾盼生姿,动作也更丰富,可他画了从不给别人看,只是仔细收起来,存了几大叠。
碧玺把那张废稿整平,偷偷收起来,就算是废稿也比那些俗物高到不知哪去。
书案上又铺了一张新纸,只画着一张脸,面若桃花,笑脸盈盈。
碧玺看了半天点点头,这才是他家世子殿下的正常发挥。
可这人,怎么忽然看起来很眼熟。
第二天一早,徐不让跟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来了。
虽然师父和爹都不在身边,但都说夏练三九,冬练三伏,一日不可偷懒。
徐当仁开门看到她,虽不像昨日那样不拿正眼看人,却依旧没个好脸色。
她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别的就让他自己想去吧。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卫泉又来了。
“我说,你天天来这蹲着还不如去霓裳家门口蹲着。”徐不让早看出他的心思,没戳破而已。
“我!我为什么要去谢府蹲着!”卫泉一下就跳了起来。
“行,不蹲,坐着。”徐当仁在一旁把他按回椅子上,虽然还在吵架后的尴尬期,但调戏别人的时候另说。
“也就是这两天,我不去找她,她也差不多该来找我了。你想过见她要说什么吗?”徐不让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
“说,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他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了,现在强装镇定。
“你天天踩点似的来咱家就是为了在她面前犯傻的吗。”徐当仁还在吃,头也懒得抬。
“我好心给你们两个带吃的,居然这么想我。”
他展开折扇,眼睛从扇子上边谴责地看着两人,眼睑往下的飞红遮都遮不住。
“行了,今天不跟你扯。”徐当仁甩下手巾,拍拍他的肩:“明天来吧。”
“怎么有你们这样利用完别人就甩的人。”卫泉在后面大声道。
“真没时间跟你墨迹。”徐不让也拍拍他的肩:“今天要去面圣来着。”
沐浴晾发,徐不让刚想穿上之前备好的干净衣服,刘妈就给她抢了过来。
看着刘妈怀里那套层层叠叠的襦裙大袖,徐不让有些头疼起来。
“我可是作为西北军代表去的,这穿的什么啊。”
刘妈指挥着三四个手脚利落的丫鬟给她一件件往身上套,“什么代表也是夏家的女儿,宫宴穿那么寒酸,老夫人泉下有知也不会放过老奴的!”妇人不容她反抗,一次次把人抓回来站好。
“怎么就扯到外祖母了。”徐不让痛苦的被小丫鬟掐腰勒着腰封,衣服穿上这还没完,脑袋上发冠、簪子、簪花、步摇,项圈……因为她头发有些短,刘妈选出来的有些还没用上。
她现在脑袋沉得好像推一下就能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刘妈满意地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