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荷花灯给她。
那灯也就是望京小贩手上买的,竹为骨,彩纸做衣,比起宫中花灯差了不知哪去,高丹却如获至宝地捧着:“我听说民间逢年过节是要放河灯的,可惜我不能待到那么晚。”
“现在放也没什么不行,只是没晚上好看。”
两人来到一处临湖的僻静处,水边几朵荷花已是半颓的模样。
看看那些凋敝的花,又看看手里的假花,即使是高丹也不免有些莫名的触景伤情。
她把花灯递给旁边的宫女,宫女小心地把灯放进水里,又拂水让灯飘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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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旁传来一阵丝竹管弦之声,有女声袅袅传来,是乐府的《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高丹跟着哼唱起来,但对方先唱错一个音,配乐一滞,紧跟着是嬉闹声。
她抿了抿嘴,偷偷看苏沁一眼,就再移不开眼。
他弯着唇,虽不明显,却是真的在笑的。
“差不多是时候了,臣送公主回吧。”苏沁看了看天色道。
临上车前,高丹恋恋不舍的扒着窗望他:“多谢表哥,今日我玩得很是尽兴。”
苏沁错开眼,躬身一拜:“公主莅临学宫是臣等幸事,然路漫而远,学舍鄙陋,不值公主惦念,往后还请公主保重玉体,勿要再私自来此。”
高丹今天开心,听他念就当耳旁风了,再说她若还来,苏沁也不可能不接待她。
草草答应后,就启程回南安了。
徐不让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睡着的,书盖在脸上,日头如何亦与她无关,太阳偏斜晒进来,她觉得热,便随意一滚。
脑门撞上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她才发觉自己睡着了,猛然惊醒起身,颅顶却结结实实撞上了什么。
“干什么呀。”她眼冒金星,又一屁股坐回去。
“你……激动什么。”苏沁捂着自己下巴,泪眼汪汪。
这下端是两败俱伤。
等她看清周围以后,揉着脑袋没好气道:“悄没声的,若吾好梦中杀人呢?”
“哪有什么梦中杀人,你睡熟了雷都打不醒。”苏沁放下捂着下巴的手,递了杯水给她,被撞的地方有点红,但眼眶更红。
徐不让正好口渴,两口就喝光了,回味才觉得味道有些奇特:“酸的。”
她皱着脸,一副被下毒的模样。
“怕你中暑,专门做的乌梅汤。”苏沁又给她添了点。
红褐色的茶汤冰镇过,在杯壁上凝出一些水汽,闻着就让人不自觉流口水。
被盯着又喝了一杯,把杯子推得远远的。
“有那么酸吗,糖加多了不好。”他自己倒了杯喝下去,味道酸甜微涩,消暑开胃,一下去口舌生津,爽利无比。
徐不让嫌弃地看他,他也嫌弃地看回去,两个人第一次对某件事物生出点分歧。
“对了,公主呢。”完全清醒以后,徐不让才想起她为什么在这。
“送回去了,你放心。”
“那我呢?就没找过我?”她有些不可置信。
“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交不到朋友的。”苏沁轻摇折扇。一点点凉意却又不扰人,这个距离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徐不让张张嘴,最后还是哑然:“小孩不会照顾人也正常,我小时候也不会。”
苏沁斜她一眼,不置可否:“以后你少在她跟前晃,她没什么同龄的朋友,少不得要烦你。”
今天可不是她在高丹面前晃的事,“可要不是公主,我还来不了学宫。”
“郊祀也就半日,若她不拉你,你也便不来了?”
高彻他们就待半天,可柳下营的军士还得带回去,收拾完她未必还有精力过来,今天的约她食言在先,就不辩驳了。
“怎么不早些叫我,天色都晚了。”
她抬头,虽然太阳还在,但已经西斜。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
他笑着一手支头:“怎么样,一梦到楚国了吗?”
徐不让看了一眼手边的书,封面《行楚杂记》四个大字,睡前她草草翻了三分之一。
“这书名虽俗,文笔却不错,故事也有趣,看着像是我朝的,这人还有别的书么?”
苏沁闻言,明显不太开心地摇了摇扇子:“没了。”
徐不让拿着书翻来覆去:“可惜了,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