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股火气愈烧愈旺。
“他那些人呢?”他压下心头火,问苏砚道。
“关在别院呢。”苏砚答道:“已经给他们好好立过规矩了。”
听到这,他才舒心了些,让人泡了碗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苏沁又去拜会了一众太妃和他母亲的亲姊高阳公主,回王府时已接近晚饭时间。
苏睦友到这就安排着玩乐,请了个戏班子在王府唱戏,看他回来,面上满是笑意地让人摆膳。
“咱门王府也许久不曾团圆了,你两个妹妹不久就要入宫,这一顿你我父子应该好好喝一顿。”他似乎非常高兴,怀里搂着昨日见过的人介绍给苏沁:“昨日匆忙,未曾告诉你,这是梁夫人,也是旻儿和砚儿的姨母,去岁才来王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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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生得倒是容姿绮丽,举手投足都一副媚态,她袅袅上前给苏沁见礼,苏沁却像没看见一样绕过她径直往后院走。
“大哥!你就没看见小姨跟你行礼吗?”苏砚还是沉不住气些,朝他喊道。
苏沁停下脚步看她,又看看苏睦友,:“葬于司马门外的,不用跟我介绍。”
他这一句话刺得苏睦友眼皮一跳。
他正妻淮阳公主过世后,除当时在籍的,新娶之人竟是再没允过封位。
也就是说不管他有多少女人,都是不被皇家和宗亲承认的,连个妾也算不上,进不了宗庙也入不了祖坟。
他咬着牙,压下一旁的苏砚,把梁夫人招回来。女人满是委屈和不解地依在他身边。
“今日王府有喜,为父这些年与你有些生疏,何不今日开怀畅饮一番,也好热络一下父子感情。”
苏沁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便转去自己的院落:“求之不得。”
东侧院门口,苏沂早就站在那等他。
看见女孩有些怯怯地跟他打了招呼,苏沁柔和了些面容,让她进去。
这院里是他从前在楚地王府中院子的老下人,两个书童,几个护卫,一堆小厮。
碧玺从侧间冒出来,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就要告状:“殿下!今早上他们……”结果看他手势又闭了嘴。
“随意坐。”苏沁把碧玺打发走,自己坐到主位上,马上来人端盆端水给他净手,再端茶倒水,一应事做完以后,才退了下去。
不管他们现在是谁的人,苏沁的习惯都还是知道的。
“圣旨已经下来了。”苏沂咬唇犹豫说道。
“你不后悔吗?”苏沁把弄着茶杯却不喝。
苏沂忽然站起来,给苏沁跪了下去:“兄长大恩大德,苏沂永世难忘。”
“起来吧,马上就是要当娘娘的人了,跪我做什么。”
她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沂儿母家无依,能有今日,全拜兄长见怜,再世之恩,我不会忘记的。”
彼时楚王府后院,她母亲是萧夫人的陪嫁丫鬟,被楚王看上又诞下她,却因难产一命呜呼,萧夫人哪甘心当日被个下人抢了一头,虽然收她在房中,却不好好相待,使唤她与使唤下人无异。
楚地冬日湿寒,她爱长冻疮,手便也不听使唤,那日她摔碎一个花瓶,被萧夫人罚跪道中,苏沁好不容易回趟家,就看到这一幕。
见到来人,她本来想让,却不受控制地倒在苏沁脚边。
她当时害怕极了,嚎啕大哭着抬头看这位尊贵的兄长。
苏沁也低头看她,双目古井无波。
太监本想把她赶开,却听他开口:“女孩子还是要笑才好看。”
之后她从湘竹院中接出,养在故王妃的相知院,由故王妃的嬷嬷们管教。
虽然规矩极严,但再不是以前那样吃不饱饭还受冻的日子。
即使是王府,孩子的夭折率也不比寻常人家低,甚至于,高宅大院中的斗争,远比寻常人家更残酷。
即使是当时如日中天般受宠的萧夫人,也在诞下一子后得了失心疯,而孩子也早早夭折。
那么些年她在王府中看得清明,思及此,她更是感念当日苏沁的援手。
前段时间苏沁遣人问她愿不愿进入后宫,她也便一口答应下来。
“陛下虽然有时脾性大些,却是心善之人,相处久了就知道。”他让苏沂坐下,“你与他少年夫妻,当互相扶持才是。”
苏沂一一答应,临走时苏沁让人送她出门,她忽然笑道:“她笑起来,确实很好看。”
苏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