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只是陪着父亲来京时,偶然遇见淮阳公主高嘉。
先楚王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只犹豫片刻便答应了。
若是为了前程,表妹应该可以理解他吧,即使名分上委屈一些,他也会用百倍的好弥补回来。
谁知高嘉在宫中被宠坏了,听说他要纳妾,便要死要活,不仅用计夺去鱼符掌控了楚地的兵权财权,还去求先帝给刚出生没多久的苏沁封了世子。
这样,他和表妹的孩子就永远不可能被扶正继承楚国了。
现在高嘉虽死,却依旧阴魂不散一般。苏沁身上,处处都是她的影子。他有时候甚至怀疑高嘉是完全生了个只属于她的孩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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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苏沁不愧是他苏睦友的儿子。
“明日我自行入宫去与公主说,父王,随心而行罢。”
他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随心而行,随心而行……”苏睦友反复念叨着。
从那年入京起,他的人生,恐怕就再没有随心而行过。
既然出了门,徐不让提议索性去看看谢霓裳。
使了个人回夏府让老爷子不用等,两人车驾便驶向谢府。
好像谢千行抽走了谢家的所有生机一样,大白日的,谢家门庭居然有些冷清的感觉。
谢太傅入宫还未回来,谢霓裳迎了他们,去拜见过谢夫人,又要去见魏南衣。
女人似乎憔悴了些,手腕上的镯子都看着空荡荡的,更显得肚皮鼓得令人心惊。
谢淼淼依旧安安静静陪在她娘身边,拿着本千字文,结结巴巴正读到“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徐不让拍拍手:“淼淼这么小就开始读书啦,姨姨像你这么大时只会拉着你姑姑掏鸟蛋呢。”
小姑娘抬头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糕点:“淼淼还没掏过鸟蛋呢,姨姨可以教淼淼吗?”
“你要是会掏鸟蛋你娘该哭了。”徐当仁笑道。
谢霓裳微红着脸在旁边让婢女把她带下去玩,见魏南衣点头答应,谢淼淼就跟着下去了。
“谢大哥到成都府了,家书大概没两日便能过来。”徐不让看着有些低沉的魏南衣说道。
女人的眼睛亮了亮,忽然有些警惕:“他家书都还未传来,你如何知道。”
魏南衣不是和他们一块长大的,对徐家两人并没那么熟识和信任,况且谢千行此番出事,也让她更警惕起来。
“嫂子,别问那么多了。”还是谢霓裳出声制止:“不让自然有自己的门路。”
他徐家有自己的关系网,而且看两家关系,肯定不会害谢千行。上次徐不让过来送谢千行,她就知道这一路应该多少为谢千行铺好了些。
“不让,谢谢你。”她拉着徐不让的手,真诚地说,“当仁哥,也谢谢你。”
魏南衣自查失态,也一叠声道歉又道谢。
“这我可当不起,是她一手办的。”徐当仁摆摆手,到也不是他不想,主要是他两人出一份力就够了,到时候若各干各的,路上说不定闹出什么乌龙。
他大概猜得到她的门路,细想也确实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
“信不能给你们看,不过家书不日便达。”徐不让按着魏南衣不让她起身道谢。
说起来谢千行也算谨慎,给他的信上也没署名,更没具体透露一路怎么走的,只说得到了当地好心人的帮助,非常顺利地倒了任上。
倒了就行,她还是相信苏沁办事能力的。
晚些等着陪谢夫人吃饭的空挡,她打发走了徐当仁,让他跟谢兰舟一起呆着,自己拉着谢霓裳到了个僻静处。
“你和泉儿又闹啊。”她开门见山问道。
往常两人闹矛盾,谢霓裳都会斩钉截铁地否认,但话里话外还是会骂卫泉又如何了。
可这次她默然不语,沉默的时间让徐不让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最后她终于摇摇头:“不能算矛盾吧。
她很冷静,一点往日和卫泉闹矛盾以后的脾气都没有,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一样:“我可能……会进宫。”
徐不让一开始没理解,“我昨日才进宫,最近寿筵诸侯王进京,人倒是不少……”
她很快反应过来:“……你要,入后宫?”
谢霓裳轻轻点头:“祖父与我说过了。”
“那你真的要去吗?”徐不让有些茫然,虽然知道她与卫泉也未必能成,但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