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就算了,还招上了登徒子的觊觎,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投奔舅舅,谁知他也……”她依旧哑着嗓子,语气哀伤得似乎要落下泪来:“这样的世道,叫人怎么活呢。”
她倒也没完全说谎,她确实是来找舅舅的。
“我舅舅是个读书人,或许你知道哪里有会读书认字的人么?”
“读书人啊。”蒋福努力想着:“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姓舒,却不知大名。”她又随口编了一个。
“姓舒?那可巧,我师父也姓舒。”蒋福乐道:“你现在过来也没地方住,不如先住在道观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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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说不好吗?
于是等蒋福把一道回宝安的人各自安置后,便带着徐不让去了谷神道的道观。
那只是一间普通宅子,毕竟宝安只是谷神道临时落脚点。
许多人进出来往,都与蒋福打着招呼。
少年一一回应,徐不让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众人,那些人看着都是普通百姓的模样。
“到了,这就是我师父。”进到二进的堂屋时,蒋福指着里面说道。
里面正中摆着一张大桌,上面乱七八糟堆着一堆文书和其他杂物,有两个人在桌边忙着什么,旁边还有些人正听他二人吩咐。
“师父,我回来啦!”徐不让还没看清屋中之人,蒋福便一跃而入堂屋,大声叫道。
“回来就回来,喊什么喊。”左边那人声音苍老,应该就是蒋福的师父:“在夏先生面前不得无礼。”
“夏先生。”蒋福朝着桌边另一人行礼。
那人点点头,视线却没从桌上挪开。
徐不让的视线也没能再挪开。
“我在城外救了一个姑娘,听说是来寻亲的,好巧不巧,她的舅舅也姓舒!师父您看我们能帮着找找么。”
舒道士抬头望过来,打量徐不让半晌,忽然咧开嘴笑道:“那是当然得帮着找找。”
“快来,我师父答应了。”蒋福朝她挥手道:“徐姑娘。”
听到蒋福的声音,夏彦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一眼,然后定在原地。
现下天色已暗,门口点着灯笼,灯火的暖光洒在徐不让身上,整个人看着都不真切。
“辞儿……”夏彦试探着开口道。
徐不让看着他,随即脸上露出微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这一路我还在担心若是您出了什么闪失怎么跟外祖和娘交代,看来我真是多虑了啊。”
“你们认识?”蒋福看看夏彦,又看看徐不让。
“当然认识啊。”徐不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舅舅。”
夏彦已过不惑之年,看着生气的徐不让,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先进来吧,我们慢慢说。”
夏彦监督春耕确实不假,不过高彻让他来,还要查另外一件事。
他登基到年初水灾两次开仓赈粮,几处账本却是对不上的。
直接去看账当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只能是他们想让上面看的东西。所以夏彦一路暗中巡查,高彻生日前刚有些头目,在宝安时却遇上流民,被他们劫持。
“没想到他们一劫,却是帮了我。”夏彦感慨道。
原来他这段时间的行事已经被有心人得知,对方怕他查出些什么,为了掩盖罪名,便派出杀手想要杀夏彦灭口。
“那你安全以后也应该及时上报平安的消息。”徐不让话刚出口又有些后悔。
若夏彦报了平安,对方知道他没死,这方不成,便会想出其他方式来消灭证据,那他之前的辛苦就白费了,而现在他生死未卜,对方也不会贸然行动。
她呸呸两句,示意自己说错话,又望着那姓舒的道士:“那你们呢?”
道士看她来,便遣散了屋中其他人,只留她舅甥二人,和他师徒二人。
徐不让忽然变得强势让蒋福不太习惯,他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他们说话。
舒道士抚须笑道:“老道出世之人,不知姑娘说的什么意思。”
“我看过你们行军路线图,能挡住章临的部队,还能转进如风绕开一切险恶关隘,不是普通人能做出的部署。”她看着舒道士,总觉得他有些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是么,我见姑娘也有几分眼缘。”那道士避而不谈道。
徐不让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