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靠在床柱上,想着再次见到苏沁以后他所说的种种。
他的疏离,他的顾忌,他的算计。
想起一个月前他来迎她回南安,那句“你担心我啊”。
她怎么会不担心他呢?
这样釜底抽薪的行为,一不小心就能烧到他自己,可他将她、甚至夏家人都远远支开,便是怕伤害到他们。
连自己都不顾,还保着她珍重的人,可难道他自己受了伤她就不会心疼了么。
现在娶她,却要背负着狼子野心的骂名和君王的忌惮,难道他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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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很想抱抱他。
等送走大部分宾客,剩下的吩咐李秀和叶安平帮忙,苏沁急匆匆回了屋。
他没想过会闹到那么晚,途中徐当仁赶了过来又要与他拼酒,还带着他们西北军的兄弟来助阵,硬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让他们放过。
那群武人闹起来没个度,当时不少人本识趣准备离开,又被他们带着闹了起来。
苏沁按了按太阳穴,脑子里似乎隐隐还能听到他们的吵闹声。
回到屋中,发现徐不让坐在床边睡着了。
她作息一向规律,今日应该起太早了,熬到这深夜,难免困乏。
屋中香风暖榻,他进来时都感觉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说等他回来做什么都行,对着这张熟睡的面容,这下让他做什么他也不忍心了。
叫人打来水,他好心伺候着徐不让抹了脸,她闭着眼的模样比醒着时乖巧不少,加上最近瘦出来的小尖下巴,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给她洗脚时,人忽然醒了,一哆嗦踹了他一脸水。
“你回来了。”徐不让昏头昏脑的,脑子里勉强记住今日自己新婚,等看清眼前的事物时,发现自己一只脚揣在苏沁怀里,将他的衣服晕湿一片。
“想睡就继续睡吧。”他轻叹口气,就着衣服将她两只脚都擦干。
等他出去收拾洗漱时,徐不让盘腿坐正,思考着自己一会要怎么说。
“不困了?”
鸳鸯烛要点一夜不能灭,所以下人侍候着他脱下衣裳便掩门出去。
他坐到徐不让身边,猝不及防被抱住了。
“怎么了?”他展臂回抱,顺势放下床帘。
鼻尖埋在她鬓角,能嗅到桂花头油的味道,徐不让是不爱用这些的,只是今日特殊,可以说是为他抹的。
“听说京中变故,我真的很担心你。当时我本不应该离开护送舅舅的卫队,可我也放心不下你。”
假借提前传送证据入宫只是她想出来可以正当提前回来的理由,想见他,即使只早一点点也是让自己安心。
苏沁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的喉咙紧得慌。
“可你不该娶我的。”
除掉王家他功不可没,然而功臣并不好当,功高盖主引来君王的忌惮和离心,是古今多少君臣之间悲剧的由来。
“什……”他本来还在感动,一下就被她气笑。
不为娶她,他管高家这群人死活呢。
楚国雄兵十万,国内仓满廪实,物资自给自足,外可御敌,内部苏睦友和苏旻加起来也斗不过他,他大可高枕无忧等朝廷自己内耗得差不多了再出来收拾残局,到时还能得一个顺德正道的名声。
反正谁赢了首先就得拉拢楚国。
可怀中温软让他不想破坏此刻恬静。
“我做这些的意思就是,我不需要妻子的家世给我的王位增添什么筹码。”,他偏头轻轻咬着徐不让的耳垂,上面原本挂了串红玛瑙耳坠,刚才被他取了,之前她耳朵还没打耳洞,是准备婚期时才打的:“你是桑女渔民,是蛮夷盗寇,哪怕已经嫁为他人妇,只要你点头,我都会娶你。”
本来是她主动,可毕竟体型差在这里,她好像整个人都埋在苏沁怀中,被他护着,似乎能隔绝外面所有的风霜雨雪和辛酸疾苦。
“你父亲当初若点头,就是十三,如果没有这些事,就是十五,等你自己走到我面前,就是现在。无论是哪种,我都可以。”
“嗯……胡说什么。”徐不让自己也没发觉自己脸有些烫,只是对这深情有些无措。
“知道就好。”苏沁反过来教育她道:“新婚之夜,你就与我说这个?”
“那,那……”嬷嬷之前是教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