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
南方的冬日不像北方那样肃杀,常绿植物都化为一种浓重的色彩,衬得红梅格外鲜妍,而不知种在哪处的腊梅更是幽香暗传,颇有一番诗情画意。
童桑给他披上狐裘披风,有些感慨地看着这个院子。
夏天时候他还常陪着苏沁过来夜探闺阁,那时只觉得还好这院子遮挡物多,夏家护卫也不算严,不然堂堂世子半夜在别人宅子里被抓,乐子可就大了。
“你下去吧。”苏沁望着远处的湖面出神,童桑知道他是想一个人静静,于是搬来一盆炭火,便默默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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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没有那么怕冷,楚地湿寒更甚南安,他也是从小习惯了的。
两日过去,徐不让应该还在途中,也不知这样的天气她晚上宿在哪,越往北走天气应该越冷,她或许衣服还是穿薄了些。
就在他神游天外时,听得有人叫他:“心源哥哥。”
他头都没回,便猜到是夏瑞的嫡女,上次夏霖寿宴他来,徐不让是当着她的面这样叫过他的。
“本王与你素无血缘,又与你表姐成亲,夏小姐应该唤本王表姐夫。”
夏婉儿本在亭外,两步就能进来,听闻此话,却羞涩起来,喏喏道:“表姐夫。”
“嗯。”他轻轻应道。
两人之间再无话语,苏沁就坐在那动也不动。虽然不算太冷,但冬日的天气也不是可人的,夏婉儿像被罚站一样站在亭外,被冻得手脚冰凉。
“我今日代你表姐回门,外祖刚才去翰林院了,若无别的事,也不用站在这里挨冻。”
想着夏婉儿若是冻病了被徐不让知道,又要训斥他不懂体贴女孩子,他开口给了夏婉儿一个台阶。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他体恤别人?
“我……我有话要与姐夫说。”
她自己把表字省了,可想想他家对徐不让的态度,应该也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苏沁站起来,与她亭内亭外隔着四五步。
夏婉儿今日听父亲说苏沁回门,也没多想就跑了过来,丫鬟也没带。刚才背对着她还好,现在他站着正面对她,却让她心中生出一丝畏惧。
仿佛在室外待久了,苏沁周身都是一股凌冽萧肃的气息,眉目虽然柔和,却一丝温度也没有那样清寒。
“我……楚王殿下可知徐不让她的为人。”她纠结半晌,终于沉下脸开口道。
“我妻为人,本王自然清楚。”见她也不套近乎了,苏沁语气更是公事公办的冷硬:“不知夏小姐要说什么,若说她常混迹于行伍中与三教九流相交之类的鬼话,就不用说了,徐家是做什么的,本王比你清楚。”
夏婉儿被他的气势震慑得结巴了一会,咬了咬嘴角才开口:“不止于此,她及笄那年,卫氏商户的公子送她一枚玉佩为证,可随意调动卫氏资源,这不是将卫氏身家全部交予她?这可不是寻常相交可比的,她私下不知许了什么好处。”
苏沁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就说了江流印的事,轻笑起来。
“卫氏与徐氏交好,可双子同生,只将那印给她而不给善哥儿,而且是卫家少爷的私印,这不是,这不是……”
“你真恨她啊。”他敛了笑,摇摇头:“夏少卿家事我本不该管,可教出你这样自私狭隘的女儿,也是夏家门楣之愧。”
见他不为所动,甚至反过来教训她,夏婉儿愣了,一开始那点畏惧被无限放大,眼泪止不住充满了眼眶:“我只是好心告诉殿下,她与别的男人私相授受,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就罢了……”
“姐姐!”亭外又追来一人。
夏柔儿看夏婉儿偷偷跑出家门便跟了过来,之前看她和苏沁说话,不想又被她记仇便没上前,远远听得她说徐不让的两句话,才跑了过来。
“表姐夫。”她停下来急急行了个礼,“你别听姐姐瞎说,表姐她行端坐正,不过是被那些心有嫉妒之人杜撰编排,想毁其名声罢了。姐姐只是一时被小人蒙蔽了,您千万别往心中去。”
夏婉儿看她,果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跟踪我?谁要你在这时候做老好人!”
苏沁看着面前两个女孩儿,头忽然有些疼。
他知道夏瑞的女儿和徐不让不对付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大着胆子来自己面前说这些话。
“那江流印总不会作假,殿下不信我,自去问卫氏商会的人也可。”夏婉儿噙着泪狠狠说道。
“江流印本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