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战争未必是全局中最重要的部分,更多是政治斗争的延续。
看他沉思的模样,徐不让忽然觉得这个兄弟在不知不觉中比她长大了许多。
船至齐地境内一处码头补给时,已经有楚军守在那了。
为首的是莫璠的偏将左别凭,徐不让没下船,他亲自登船晋见。
“王妃。”见了徐不让,他跪下叩首,左别凭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看着也是刚从前线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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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左将军在此等候。”徐不让上前将他扶起,左别凭站起身后就像被烫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不敢当,莫帅派我等在此听候王妃差遣。”
徐不让和徐乘风他们在一起时还好,左右徐乘风是她亲爹,做事也会为她考虑,现在徐不让跑来东线这边,莫璠自然是要多加看顾的。
可是看左别凭这模样,他那边应该已经十分吃紧了。
“可以先说明一下齐地战况么。”看徐不让在那与左别凭客套,徐当仁忍不住问道。
徐不让原也想问,只是碍于身份没好意思开口,亲兄弟这么说了,她也附和道:“对,先说说情况吧。”
左别凭便将今日战况细细说来。
“莫帅派我等三千精骑来此,实在是抽不出更多军士了。”最后他苦笑道。
东线北胡疯狂反扑本就是为阿提斯的到来做准备,她本来也没想莫璠还有能力帮他们。
“莫将军心意,我知晓了。”徐不让点点头,年初她从南安北上时与莫璠匆匆见过一面,只记得是苏沁外家的表亲,见她来,本想依苏沁言,将兵权尽数交予她。徐不让没有越俎代庖的习惯,对于楚军将士来说,自己只是个陌生人,将帅和士兵之间都没有信任和默契可言,战斗力会大打折扣,所以让莫璠依旧统领全军,只是借了霍浩然和一师精兵去给徐乘风解围。
这次来人虽少,也是上次她借的骑兵,这群人在此作战,对地齐地势熟悉,对徐不让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当晚船队一部分继续顺河而下,一部分空船西归,而一队五千人左右的骑兵队伍昼伏夜出,抄山林近道,赶在阿提斯到达前两天到达了聊城附近。
北胡的小王子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同一个人阴两次。
徐不让更是没想过兵不血刃就逮到这只肥鸡。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码头扮做纤夫挑客想打探情报,自从北胡南下打入齐地境内后,百姓奔散而逃,码头上干活的不少是被抓来的,也每天都有逃走的,没个定数,要混进去就简单多了。
聊城并不是什么重要关隘,况且前线战事吃紧,为了在阿提斯来之前打一个漂亮的胜仗,伊莫合调走了大部分兵力,只留了两千来人驻守聊城,顺便帮着补充运输辎重。
打探清楚这些后,控制住聊城便如手到擒来之事。
他们到达的第二天夜里,混进劳工的探子杀掉看守,从内打开城门,将守在外面的部队引进北胡人驻地,两千余人多半是从睡梦中被弄醒才知道自己被俘虏了。
城中剩余百姓看到此处火光滔天,大着胆子来看,知道他们是朝廷的军队,几乎要喜极而泣,不少壮年男人也要求加入他们。
徐不让站在高处看着城中景象不由感慨:“北胡军队虽然凶猛,但我们占着地利,占着人数,占着精兵良器,还有那么多高参名将,当初怎么会被打到那个地步。”
徐当仁翻看着缴来的军令,心不在焉,不过徐不让也没想要他的答案。
当然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
当初王氏一党坐大,先皇不问政事问鬼神,而太子一派斗败,朝中动荡。而在外,地方势力隐隐有昂首之势,官官勾结,中空国库。就像一个人,身体健康时寒冬也未必会感上风寒,而如果不注意身体,就是春天的一阵风也可能会病倒。
外因当然有,最重要的,还是本身。
天亮后,聊城一夜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几个时辰前这里还发生过一场战役。
百姓知道他们的计划,也知道这里可能不久后就要成为战场,依旧留了下来帮助他们迷惑胡人。
没让他们等太久,大概午时刚过,从码头上就能远远看到船队。
本来他们是不需要在这里停船歇脚的,但首船似乎发现了河面有什么不一样,低沉悠远的号角声过后,首船停在了聊城码头上。
“怎么回事!”为首之人看着应该是个小军官,不等搭好船梯就跳下来。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