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意。”
但是他能争过青葵公主吗?显然不能。帝岚绝百密一疏。
神君憋闷,逼仄冷面,但气度仪态尚端庄。坐在青葵后面的则是个不知端庄为何物的混世魔王。一路上都在哀怨地唤葵儿,要么就是哀怨地要同把自己和媳妇分开的小姨子斗嘴。青葵恐高,不敢回头同他聊天,嘲风也不想让她害怕,就偏重了后者斗嘴的比例。
少典有琴几度想把他丢出去。反正他会飞。
四个人都会飞。但飞多累,驾这木头马车回家就很有童趣——夜昙如是说。
少典有琴默叹:这路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旁边这位出汗甚多,即便有伞盖,半日衣服也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少典有琴幻闻到一股馊味…后排和花香扑鼻的前排比,那就是噩梦一场。欣赏劳什子山河,他只想闭息入定!
帝岚绝的新发明——奇鸢车从天空缓缓降落,正落在暾帝准备的盘金毯上。少典有琴第一个跳下来远离嘲风,使了四五个清洁术给自身,然后去扶驾车人下来。夜昙飞程中横冲直撞好不恣意,一会儿差点降落碰了这个山头,一会儿术法又催过了鸢羽,车子直冲云霄上南天门,正撞上说要自己出去玩两天的慢慢拉着二郎神说个不停。
六人相视微笑,各自暗诽什么情况…又耽误许多时间。
其他三人也都纵着不怪,或者怪而无用,故而夜昙玩得兴奋尽兴,下车时脚步虚浮飘飘然,被夫君扣住手后直接就势软脚到他怀里呼吸。
青葵则去接嘲风,想道歉自己畏高,一路上没答他的话。结果嘲风脸色青绿地瘫在后座起不来。
“你这是怎么了?”青葵医官素手去探他额头。那上面一层虚汗。嘲风果断掐住她纤细手腕,把玩着她叮当手钏气若游丝道:“小姨子…把我颠死了…呕…”
青葵忍俊不禁:“是你说太多话吹太多风,一时停下气息不稳。下车走两步就好啦。”
嘲风:“葵儿能不能扶我下来…”
青葵正要答应,那番夜昙已经接了地气走得稳了,同少典有琴十指相扣站得笔直槽他:“姐夫你别装了。你那身体结实得跟牛一样。我就是架着鸢车来回转圈让你头朝下你也不会晕。快下车,我父皇等着我们呢,你拉扯姐姐,有损我们颜面。”
嘲风一个挺身从车上跳到地上:“你和老七难道不是在拉拉扯扯?不仅拉拉扯扯,你们还白日…”
少典有琴:“闭嘴!”
夜昙笑得不怀好意:“你说白日什么?”
嘲风:“白日里折腾长辈…你玩你姐夫我就算了,路上耽搁这么长时间,外面那么热,别把你父皇给热晕了才是。”
夜昙立时“呀”了一声,拉着有琴又忘了才上身没两秒的皇家威仪,公主高态,顺着盘金毯一路欢欢喜喜地奔跑过去。发辫同一袭紫裙同时飞起,整个花苞绽放,昙花开在日间的罕见灿烂模样。
少典有琴被她拉着似跑又似飞,恍惚间两侧的太平花异香扑鼻,他错把眼前人看作了花中仙子,沉醉神思而眸色深深。
御林军在暾帝身后往城内行进去救人,城外长道上只余他一人。小女儿欢喜奔来,一路喊着“父皇,父皇!”他蓦地湿了眼眶。
三年了,他终于等到了。
他准备的王仪原并不要紧,昙儿看也未看脚下踩了些什么金子珍宝。只是在向父亲奔来罢了。
少典有琴自觉松手,让夜昙顺畅地张开双臂扑进父亲的怀里。
他在后面静观这场久别重逢。暾帝低头拭泪,话也极少,多是重逢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约,是同自己那时一样的心情吧。
青葵娉婷而来,清脆嗓音如珠玉落盘。她不如妹妹直接大胆,而是守礼克制些的。只道,“父皇。女儿回来了。”
暾帝:“好,好…以后再不许自作主张把自己置于死地了!”思及此处,暾帝心又绞痛,“昙儿同我说你尚为婴儿就想硬闯那阴鬼结界,险些又被那阴鬼害了性命…葵儿,你怎能如此!再不许了,不然父皇绝不原谅!父皇教你知礼守道,心怀大爱,但不是让你自我牺牲!”
青葵略有面红,行了个万福道:“女儿再不会了,请父皇放心。”
嘲风一把搂过青葵,直言道,“岳父,你别说葵儿,葵儿最后是乖乖呆在外面的,是我一时不察,你骂骂我。拿鞋底抽我也行…还有小姨子!净告状,她有没有告诉您她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去吸阴鬼浊气,差点爆体而亡?”
暾帝大惊:“什么?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