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他自己同我讲。”
青葵鼻尖一酸,恍惚回到奇鸳车上,望见神君背后斑驳血痕逐一出现之时。
一道又一道,要他怎么讲呢?说自己所受过天劫诛剹,万般伤口全部复发,缩在石屋内痛至昏迷…
夜昙继续道:“不管他真的只是破了些皮,还是…还是被神水如何。”
如何…她如今未见到,也不愿多作想象。
“无论如何,我都想听他自己说给我听。我倒要看看,我倒要看看少典空心对着我的眼睛能不能憋出谎话,再嘴硬一句,‘我没事’。”
青葵问,“若是他可以做到呢?”
夜昙哼声。
“那本公主就休了这嘴里没实话的夫君!”
“等等,不是吧?!”
慢慢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吓得插话。
“玄商君也太惨了,受伤还要被你惩罚?他怕你心疼,你也怕他疼着不说。何必彼此磋磨?”
夜昙憋住泪意回:“傻鸟,你不懂。”
慢慢:“这我可不想懂。夫妻情趣?不懂不懂。”
而青葵已知晓她的嘴硬心软,藏起的心疼心酸。笑笑不答。
祸兮福兮,昙儿若真大发雷霆,也许以后,玄商君就再也不会恐惧何为拖累了。
哪怕…是迫于娘子的休夫威胁呢?
夜昙后又说军士中毒之事。那血月使称太平花便可解下此毒。这便需要青葵携药而来。慢慢在她更放心了,有慢慢护送姐姐,她便可安心押送血月使杀进月异山。
青葵把月窝村的现状也告知妹妹,夜昙这更是怒火滔天,美人刺直抵住血月使喉咙,一摁便可取他性命。
血月使僵不敢动:“夜昙公主,你若杀了我,可也找不到月异山所在。”
夜昙:“你和你那假人教主都该千刀万剐!”
血月使道:“可还有龙武卫的臾本初将军和太州城守等公主救援呢,公主若杀我…”
“城守也被你们绑去了?”
“自然。就在昨日。他率领太州卫入漠救援迷失,被我们集体迷晕了去。”
夜昙皱眉问:“那你们知道我们要来察查吗?”
“不知道,你们不是同龙武卫分批来的第二批押饷队伍吗?”
夜昙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也无暇细谈。总之山中除了个禽兽不如的假人教主,还有一干军士和被哄入山不知要做什么的平民。再耽搁下去,那教主会不会生剥人皮,或者像屠杀月窝村一般集体吸食脑髓杀了他们?越想越急,夜昙把他拽起道:“走!现在就带我入山!”
愿不闻阻拦:“公主!您只有一人!还是先去太州唤得其他人马再行攻入吧!”
夜昙回头粲然一笑:“不,我们有三人。我和有琴,还有我那恶煞姐夫。愿将军怕是没见过我们三人的恐怖之处。”
“你就在这等着我姐姐来救。敢以我夫君名头为非作歹为祸一方,我们掀了他的老巢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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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巢并非深山,常言道大隐隐于市,山隐也只在基岩层层,黄土作骨的裙状山脉之中,甚至距离月窝村未有几里,乍看十分平常。若说这月异山有何异处,被月异教欺世盗名的玄商君本人只暗道:山顶同似被一只大手捏团留尖,正如那一座座造型丑陋的神庙。且无需玄珀探知,肉身靠近便可感知到沉重血腥之气。竟不知有多少性命被埋葬在山中。说是“奇”,不如称为“戾”。
人族无法术,却着实擅奇技淫巧,少典有琴于队末远观这一小队为首者于山岩壁上摸索几下,又抬头望日。待日光偏转某刻果断按下岩壁凸起方形石块,面前山体遂裂开一道通路,正如所建地道,是为机关消息构作的暗门。常人路过此处是万般不会注意了,自然也只能围绕山体打转,探寻不到山体内部的玄机——这邪教大本营正藏匿其中。
少典有琴沉默跟队。山中不可御马,小队众人拎着血淋淋变化贡品下马行路。他手中自然也没忘记变上一个。黑色赤月使服饰刚进入通道,背后暗门便“嘭”地合上,四周一片漆黑。
领队点燃火折,幽暗火光照得人脸如恶鬼:“跟上,快走!”
那点点火光,以人族肉眼如何辨得路。而此间脚步未停,显然这一小队极其熟悉这山中通道。往返数次。
少典有琴依然在队末跟随,边走边丈量路程。是一道盘山之路,崎岖坎坷着向上朝山顶进发。大约走了一半山体的高度,两边终于舍得插上照明的火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