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夜昙滚到他身上,手指点在他下巴上:“很好闻。闻之欲醉。”
少典有琴微微一笑,让她安心枕在自己胸膛上。酒气推动心跳鼓噪,夜昙的手指按在那处,逐渐游移。少典有琴想到身上新增的疤痕,稍稍推开了她的动作。
“再等等。”他低声道。
纵横交错瘢痕的躯体不够美观,他不想让娘子过多注视。以及…之前欺瞒娘子真相总有些愧悔,生怕她还未过了这坎,始终在意。
夜昙怎不知他的心思,便说:“上次你抱着我瞬移到马场。这次也换我带你瞬移吧。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唔,昙儿是要带我去别处赏月吗?”
夜昙蒙住他双眼:“不,要带你去观星。”
少典有琴平舒一口气,将全身交给娘子。顷刻之间,斗转星移。他来到一处极熟悉、极安心的地界——或许该说是天界。
夜昙竟环着他飞入了他的星河。
玄商神君乃星辰之灵,再没有比星河更让他放松、舒适之处。几乎可等同于回到幼时母神的怀抱。少典有琴躺在星河中,周身由星辰包裹,抚过皮肤注入更多力量。敞开手脚且遽然绽开双目,夜昙支在他身上真切地望着他。
他的星光闪烁于她的眼眸。少典有琴以低看高,轻轻拢去娘子散了一绺的青丝。
“多谢娘子,我已看到了这世间最美的星星。”
夜昙道:“可我还没有看到。我不想吃亏。”
“昙儿要看什么?”
“你把衣服脱了。”
少典有琴:“…昙儿,这?”
夜昙狡黠一笑,少典有琴却觉得这笑好像隔了好远:“少典空心,你以为我真原谅你了吗?你敢不脱?”
恐吓之流不管是否出自真心,他都十分被动。抿唇犹豫,最终为了长久的夫妻和谐,还是咬牙决定让娘子把该出的气都出了。腰间系扣拨动,衣服已然谁人都可解开。少典有琴手停在那,之后夜昙强硬握住他手,一掀便把上身衣袍拽走。
神君斑驳身体出现于星河之上。
少典有琴面上,脖间,甚至耳尖都是红的。一是敞胸露怀于外处着实不合他两千多年的守则,一是羞惭于这满身疤痕。天劫诛剹、归墟再战后花了许久才恢复如昔,走个人界镖单,丑陋过往皆回。
夜昙挪到了他身后。少典有琴屏息等娘子怒骂自己。
凉的、冷的、甜的、软的——是夜昙的嘴唇。是他所熟悉的馨香美好。
夜昙由后抱住他肩头,亲上肩胛后的第一道长疤。肉芽还在长,有些痒。
少典有琴浑身颤抖。
“昙儿?”
夜昙唇贴皮肤,没空答他,亲完一处又向下处,有时蜻蜓点水,有时却惩罚似的重吮下去,酥酥麻麻吮得玄商君头脑砰砰撞着扰乱的铜钟。
夫君皮肤偏白,有宽阔的肩和极漂亮的背。她往常抓挠时能摸到皮肤下流畅肌肉一点点涌动,顺着一路滑下去,毫无阻碍。只除了他受伤那会儿,以及现在。
“昙儿,别这样。”
她想得越多,亲吻得就越恨。这恨只有酥麻。少典有琴受不住了,修长手指要去找扔在一边的衣袍遮回身体。夜昙则突然把他扳回转身,按住他肩,低头咬在他胸前——那也有一道疤,由左至右划开他整个心房。
少典有琴抱住她的头,最后的殿司凤泉贡献在她耳边。是一缕清浅迷醉的气息。
夜昙说:“疼吗?”
少典有琴知道她要问的时刻。如今也终于知道自己该答什么。
于是坦诚:“很疼。疼得快死了。”
夜昙道,“那你怎么忍心放我无知无觉?”
“当初是怕拖累你,让你分心。”
“现在呢?”
“现在已经不疼了。以后,我们永远疼在一处,葬在一处。”
玄商君说:“但娘子莫要嫌弃我才好。”
夜昙从他胸前抬起,搂住脖子开始真正亲吻他。她怎会嫌弃?于她而言他的每一寸肌理都是最纳罕,由眉至颌,由手及身。她要一一吻过,拆吃入骨才好。
红唇如露凝结香气,昙花唯绽放于暗夜星辰。待夜昙将夫君推入星河,云雨巫山在内,天界电闪雷鸣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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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从皇宫开始沿途寻人,开了天眼,喊了狗子,从人界飞到天界,从朝露殿搜索到蓬莱绛阙也没找到神君和公主。直到抬头望见天象,脸唰地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