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爹了…”
善哉。他终于也跑偏了。
木荷堂前几位镖局的在编和衍生人员,除了听不懂话只顾吃手指的溪知和试图控场把话题拉回严肃正经的青葵,其余在出发前势要分出口舌之争的胜负。一时间吵闹不休。
在无尽的斗嘴声中,朱樱吸吸鼻子再也不演了。
“没大侠死活不进红杏楼竟不是自谦。我到底是托付了个多么混乱的镖局啊…”
众人如何分道各至目的地暂是后话不表。晗梦碎镜中的夜昙无福享受热热闹闹的吵闹并肩,孤单被推入光源并来到碎镜之间的连接处。此处极似人族殿堂。黄琉璃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
“倚云阁。”夜昙默念此处牌匾。本觉着面熟的宫殿又陌生起来,“这般装饰合该是父皇皇宫才有的陈设。可我怎么没见过这‘倚云阁’?”
两侧熏炉飘起袅袅轻烟,檀香还剩大半未燃尽。熏炉旁陈一扇用以隔断的屏风,遮住夜昙向后的视线。
那屏风布帛绘上如淡烟流水的飞花。足足一十三朵,失色却依然摇曳绽放。微颤的烛影似蜂子采撷花蜜,给花瓣浓浓染上一层鲜活的气息。
夜昙不由自主地凑近,触摸,纤巧指尖也扮作来自另一世界的蜂子飞舞在水墨飞花上。
之后,她便被吸入一朵花中,进入第二层晗梦碎镜。
…
夜昙这次是清醒的,也没有听见聒噪的嗜血人群大吼大叫。只是打了个喷嚏。
好重、浓到有些让人作呕的香粉味。
她正被五花大绑,很没形象地丢在地上。一块帕子在她眼前晃晃——就是这帕子的香粉味,刺鼻!
“来,姑娘,抬起头来。”
这细到掐尖的嗓子也没比大吼大叫好些!夜昙的耳朵也被刺了,心中暗骂这都是些什么碎镜,一次比一次离谱。但现下情况不明,既不知碎镜困住的是妖客还是时闻竹,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更不知有琴他们身在何处。夜昙只得耐着性子先听这使唤抬头,同时手下在并指法诀解绳子。
入目自然是陌生的脸孔。有好几张。其中最近的一张自然是帕子的主人。她目似水杏,一颗点樱朱唇,面庞圆润,肤质也细白,本该是富贵派头的端庄人儿,看不出年纪。但配上张口的声色和起音的别扭神态,就不叫夜昙有心思欣赏了。
“姑娘这张脸,生得着实不错。”那女人小指裹着帕子挑起夜昙下巴,啧啧叹道,“自红杏楼从人界搬迁入兽界,有多少年没见过可入我楼为客的容貌了。姑娘这容貌可经过法术修饰?”
夜昙:…
坏了。这是青楼。
她这是落到老鸨手里了。
还不如去找豺泽苑苑主打架!
夜昙实在被她的香粉味熏得难受,换上笑脸不露声色地躲开老鸨触摸,乖顺低声道:“妈妈一试便知。”
老鸨愣了一愣,倒开口笑道:“不错。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性子也和顺!可会些才艺么?”
夜昙:我会弹响琴,夫君教的;会清光剑法,也是夫君教的;能跳些舞,就是容易摔跤;可以把人吸干,这是生来就会的;最擅长与恶人同流合污…
甚好,基本上不怎么适合在红杏楼呆着。夜昙一咬牙,发挥自己最擅长之处,笑得更乖:“小女子都是些不入流的才艺,还请妈妈费心指点~”
老鸨扭着腰肢把她扶起来,极和善地帮她解开了绳子:
“姑娘娇姿美态见分明,正是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既入我红杏楼,又愿听我指点,便也不必客气。叫我鼠姑便好。”
夜昙微笑绵音:“鼠姑。”就差没演出极崇拜她的样子了。
鼠姑满意拂了拂夜昙的耳边碎发,向后扬声道:“小没!去把蜀客和妖客叫下来。”
夜昙神思一振!
后堂小跑过来一黑衣束发男子,也是一脸伪装的谄媚,只顾点头应声:“我即刻就去叫,妈妈稍等。”
那男子直起腰便换上一副冷峻面容。眉峰挺立,下颌锋利似刀。侧身穿过夜昙与鼠姑之间,大步走动时黑袍肃肃如松下风,根本不似小二去叫人,倒像个杀手去砍人。
只是无人注意到,他跨上第一级阶梯时偏头冲夜昙眨了眨眼睛。刹那如春意回暖,冰川消融,短暂变回生动意气的少年模样。
夜昙立时了然。回以一个小小挑眉。与没有情心照不宣地继续演戏。
她心中暗叹:话果然不能说早。有琴信誓旦旦从没在青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