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完全没听过…
“你是我的贴身侍女?”
新雉:“是,从您入宫我就一直服侍您…”
夜昙:“入宫??”
夜昙头脑直发昏,难不成自己成了自己父皇的妃子?这这…大逆不道也!
夜昙撑着下巴虚弱向新雉道:“我睡得太沉,现在有些晕眩…”
“夫人!我即刻去请医官来!”
夜昙招手让这小姑娘别跑:“别别别,我歇会就好。你坐下。”
“夫人真的没事吗?”新雉的团脸上都是担忧,皱成个白面包子似的,鼓囊囊还带褶。
夜昙不由想笑,“没事,你坐下来坐下来。”
新雉就捡了条椅子坐下,也没千恩万谢的说不敢。
夜昙心道,看来“我”之前和这小侍女关系不错,不太分上下嘛。
正好,这样套话也方便。
于是夜昙端正幽幽曰:“咳咳,今日晨起,突有一想:过几日有个要紧的差事要你去办,但需得极好的记性才行。”
新雉:“夫人放心,我记性最好,必给您办妥,您只管吩咐便是!”
夜昙顺利续曰:“诶,你说了不算,我得考考你。快速作答不许多想啊!过了才能把差事放心交给你。”
新雉道:“夫人今日心情格外得好啊,是因为陛下快回来了吧!您考吧,我一定快速应答!”
夜昙:“好!第一题:方才跑出去的两个娃娃是谁!全名!谁家的孩子!”
新雉:“哈哈,好简单的题!是福王家的小世子阿旸和丞相府的独女阿沅嘛!”
夜昙:“全名,全名!”
“奴婢不敢直呼世子其名…”
夜昙急道:“超时了啊!”
“离光旸!李缙云!”
夜昙:?
“什么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离光旸?哪个旸?”
新雉为难道:“夫人,说文解字我不通啊…好像是带个‘日’边的旸吧…”
夜昙喉咙发干,眼前发黑。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她不是成了自己父皇的妃子,这是成了自己父皇的父皇的妃子了吧?!
好像还是不对,福王又是谁?
夜昙:“世子?不是太子吗?”
新雉伸手就去掩她口:“夫人怎能乱说!福王是当今圣上的侄子,阿旸是福王的独子,怎会是太子!”
夜昙翻着白眼,情愿昏过去算了。
——她成了她父皇的父皇的叔父的妃子?!这根本不止大逆不道,是如此这般如花似玉的年轻美人怎么嫁了个糟老头子?!父皇如今七八岁上,那他父亲总也得有三十,再往上一辈总也得有五十…
夜昙哀痛道:“好了…下一个问题…我是哪家的小姐进宫的…”
哪家的父亲这么狠心叫女儿嫁个老头啊!
新雉道:“这题我也会!您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您本是在谨王身边侍候的女官,国师道天有异象,您当是陛下的命定之人,故谨王特送您入宫的!”
夜昙回给这傻乎乎的小侍女一个僵硬假笑。这现世碎镜,国师都同她有仇!胡扯什么天象把俏生生的女儿家送到老态龙钟的人帝床头,良心真是被恶犬啃了。
…
在夜昙一连串问题之下,新雉也把此处情状大约说了全乎,弥补了夜昙自家宫闱史忘得差不多的缺口。
此处“碎镜”坐落确是人族皇宫,不过不是夜昙所熟悉的那个,要往前推上个几十年,由父皇的叔公作主。称为皞帝。皞帝无子,但有三个侄儿:离光赤琮、离光赤璋、离光赤瑶。这头一位便是福王,也便是暾帝离光旸的父亲。最小的一位是当今国师的关门弟子、未来国师,也是夜昙深恶痛绝的仇家…不高不低的那位便是谨王、自己现在这张美人脸的原主子、祸害青葱少女的罪魁祸首。
夜昙上了一整节通史课,顺便也梳妆完成,确认了自己如今这副身子并非原有——大约是碎镜出了什么差池,叫她从肉身变成元神进入,抢了这宫妃的身子罢了。根据话本子常见的故事,再按前几层碎镜的例推算,此处也定有姑娘缠住了什么心结等她去解。那么余下之惑便是:
哪个姑娘?什么心结?还有…有琴的神识在哪?是不是也变成了别人的模样正在某处寻她呢?这次的神识又该是谁呢?
夜昙对镜看了看,暗道:兴许就是“我”的心结呢。不过“我”都被我占了,这可怎么解?难不成是宫里其他姑娘的心结?只让我借了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