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心掏肺又怅惘的,不会就是为了…
夜昙绿着脸往后退一步,“啊…啊明白。”
皞帝抬手给夜昙掖了掖外袍,又柔声唤了句夫人。眸色深深,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昙心中大呼不好。
——敢情他说这么多,自己还听得挺伤心,都是为了亲近云夫人啊?
这性子恬淡温和个鬼!话这么多,说了一整个晚上,话本似的叫姑娘提心吊胆又泪盈于睫。难不成想让自己提出“陛下您太可怜了臣妾愿意今日给您侍寝暖暖心”吗?
就是你再蒙受有琴闭关的池鱼之殃,也不能这么哄人!
夜昙再退两步,两指一碰眉骨皱起鼻子:“哎呦,臣妾,臣妾这晚风的确是吹冷了。星星也晃眼。臣妾怕不是要得头风病,现在需得回宫眠一眠,眠一眠。”
她现在没有法术和武器,打不过身量如此之高的年轻男子。溜之大吉方为上佳。夜昙碎步下阶,也不管皞帝在后什么表情,连道:“臣妾困了,您的故事太悲凉,臣妾得在睡梦中克化克化,明日再给您回应哈…”
突地夜昙又是眼前一黑,脚底一滑,从这拔地参天的最接近星辰之处滚下了台阶。
昏过去之前夜昙只想:这地方是不是跟我有仇,找不到夫君也找不到出去的法子,还一天之内晕两次?
…
夜昙头一回睡醒了一觉,一日一夜后,依然待在一处碎镜里。
或许是个最难解的幻梦里。
浅橙的朝阳洒入倚云阁。夜昙顶着云夫人的身体来到了第二日。
昨夜似乎又做了噩梦。依然是一大片迷雾,她从摘星楼上一路摔进去的…梦中乱行了一晚上,睁眼比一夜未睡还累。
夜昙摸摸腿。那两个聒噪的孩子不在。哦,今日他们不在宫中。
她张嘴,喉咙发痒:“新雉…”
新雉就在一边,闻言凑近道:“夫人,怎么了?”
夜昙:“你把我扛回倚云阁的?”
新雉:“是陛下抱您回来的啊。”
什么?!
夜昙爬起来冷汗立下:“他?他他他…留宿了?”
暧昧言语后趁无知少女晕厥行不轨之事?!这这!这哪是人帝,这是禽兽啊!
新雉:“没有。陛下抱您回来,让我好好照顾您,又去问了医官您的身体状况,就回宫批折子去了。”
夜昙抚抚胸口。身上衣物完整。阿弥陀佛…
呸,怎么开始跟臭和尚学说话。
“他生气了吗?”他最好生气,如此情真意切地一番忽悠这夫人还不上钩,气一气个把月不来倚云阁,夜昙不信这期间她还找不到心结之人,找不到出去的法子!
可惜新雉眨巴眼睛道:“没有啊。陛下还说下午要同您练剑。”
夜昙:“练剑又是什么事?”
新雉:“就是您从宫外回来之后,每隔几日陛下都会来教您练习剑术。”
“他剑术好吗?”
新雉:“陛下剑术超群。”
夜昙呵呵发笑。不是说从出生就被关在阁楼里看书吗,没有童子功哪来的好剑术?昨夜那些话到底几分可信?
怕不是练剑是假,调情是真!
想想那人帝永远分不出鲜明情绪的眸子,再看看新雉的一副傻样…两个不同的故事怎么也是后者更妥帖些。符合如今谨王那一副恭敬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话本子不也总写。诸如爱而不得,害怕自身命格波及女官,又有强权强娶,不得不饮涕割爱,至此自己黯然相思,人帝还要宣扬是他自愿奉上心上人,作全了叫美人失望的诛心之举…小没能以此再编八百出皮影戏。
双星互换,凄惨童年,到底为真还是为博美人怜惜的假话?
夜昙摆手:“回了。说我身体仍不适。”
新雉:“啊,为什么?”
夜昙:“因为我困!”她一个后仰回归床榻,“哦对了,你能出宫吧?找个人帮我在外贴个求贤令。”
新雉再度:“啊?”完全被夜昙的前言不搭后语弄傻了。
夜昙:“要求就写我昨日寻那些侍卫和太监的。雕花的,打算盘的,能对上‘西湖月下泛轻舟’下一句的…能弹琴烹茶的也要!”
新雉:“奴婢真不明白,夫人到底要做什么啊?这些人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毫无关联啊。”
夜昙已经闭上眼微笑曰:“风马牛不相及就对了。越多越好,我要一一验看。”
新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