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再加上沉重的宫裙和头饰,不再是狐狸。因此在抓到尾巴的那一刻,连着只雀儿一起摔了下来。
阿沅尖叫一声扑过去:“云夫人云夫人,没事吧!”
阿旸哭了:“血,好多血!”
夜昙:哪有好多,比她见到浮岚以前流的少太多。只是擦破了皮嘛…
她突然惊觉,她有多久没见到浮岚流血受伤了?
好久、好久了。
这禁闭而没有自由的宫廷,不知不觉竟然成了最安全之处。
浮岚摸了把腿上的血,说没事。她当真没有感觉,把风筝递过去说,以后换个地方飞。然后两个孩子惊恐地看着她的后面。皞帝正站在那。
“皞…皞叔公。”阿沅躲到了浮岚身后。
阿旸不敢躲,支吾着陛下。陛下冷着脸逼近,点点他的脑壳。
“我是谁?”
“陛下…叔公。”
皞帝说:“过几日,叔公帮你们置个没有假山的花园。”
他蹲下来,握住浮岚的脚腕。那肿了一块,破了些皮。
“为什么穿着宫裙还敢爬上爬下?”
浮岚没说话。
“脚扭了。”指尖刮了刮,皞帝腕子上的青筋一鼓,咯嘣一声,把扭的脚正回来。
两个孩子吓得都没敢看。
皞帝又看浮岚。浮岚一脸平静:“多谢陛下。”
“不疼吗,疼可以哭。”
就像他当初说,不想笑就不笑。
浮岚说:“臣妾没有痛楚。”也像她当初和谨王说的那样。不需要撒谎的时候,她总是懒得撒谎。谨王回,那正是好。适合作杀手。
夜昙又扭紧了神君的袖子。神君说:“你扭着我的手臂了。”原来袖子里还有层皮肤。
夜昙面红道:“你怎么痛楚这么大呢?我正紧张着呢,你煞风景。”
神君:…
皞帝又给她揉了两下,凉凉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起伏道,既然不怕痛,那更要避免受伤。不然失血过多,死了都不知道。
浮岚偏了偏头,又在思考了。皞帝把她抱起来,他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两个孩子和他们一起回宫。三个人,或是四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拖出四条狐狸尾巴。阿沅在后面细声细气,下次换只鸟儿来飞,对不起云夫人。浮岚在皞帝怀里回她,没关系。
神君说:“你…能不能放开我?”原来夜昙从松手以后就在哭,好像要替浮岚哭出来那脚扭的痛楚。最后也忘了神君不是有琴,埋在他肩头又抹眼泪又抹鼻涕。
夜昙抽抽搭搭地:“你就不能让我哭一会儿?你不觉得他们特像一家四口吗?”
神君:“…所以?”
夜昙:“少典有琴你知道吗,其实那个女娃娃是我的母亲。”
神君没再说话。夜昙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我之前占了浮岚的身子,享受了和母亲玩耍的两次。后来我知道,我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就像我也只能隐身看着浮岚的命运。如果命运一直坏,我会恨得杀人,就像当初捅死曾叔公。可命运竟然是可以好的,如果可以这样好,为什么最后要那样坏?我如果没有见过母亲,我就不会觉得,我害死她是这么,这么地真实…”
夜昙:“我现在已经不是云夫人了,再也没有阿沅扑到我身上和我玩了。我没有母亲了。我本来就没有,现在失去了。”
神君拍拍她的头发:“不是你害死她的。”
夜昙哭得更凶:“你看,你这样的话就和皞帝那句,不怕痛才更要别受伤一样,都是欺人偷心的毒药。少典空心,你学坏了。”
神君:…
宫门下钥前,阿沅和阿旸一起回家。大监在一旁护送,离阿旸还有一点距离,还好,不会放在明面上十分疏远。但还是得了阿沅小姐一个白眼,讷讷地缩了脖子。
月光下,一条长影出现在大监面前。他瑟瑟看去,吓道:“国师?”
国师同福王谨王最有仇,丞相也带着水火不容,这突然出现在宫中,是为何?
阿沅:“坏人!”
神君面色不改,挨了岳母一个小石子,然后对大监道:“下去。我送两个孩子出宫。”
大监惊恐万状,国师怕不是要对世子不利?可这宫里来往有人,他怎么敢…国师又复述一遍,他更不敢忤逆,小跑要回去告知陛下。国师没拦他。
神君蹲下来,对着男娃娃的胆怯和女娃娃的愤慨。
“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