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山洞口。
暂时的兵分两路,两路都各有应付之事无暇分神。
青葵医家也是清气之体。即使再收敛气息,也无法彻底改变体质。便是连碰天兵都碰不得,更别提号脉诊病。嘲风自告奋勇:“我来按他们手腕就是。”
青葵摇头:“你不通医理也不通毒物,无法将脉象准确地描述给我。”
鸱尾:“我来吧师伯。我是鱼龙族,非清非浊。应当不会伤到他们。我药理不通,炼毒却会。有些经验。”
嘲风觉得有理,便道:“那我按着一个,你们诊一个。”
肌肉贲张的雪壮士似秋风般凛冽无情,也不怕手劲会不会将天兵胳膊掰折,剪了截儿绳子把第一位抓过去给娘子。剩下八位候诊的被浊气屏障罩得严严实实。
青葵道:“鸱尾,你将此人眼皮翻开。”
鸱尾点头,躲了布条子塞的碰撞血口,扒开天兵的眼皮。
睛白发赤,眼神涣散,瞳仁中有一股淡淡的黑气盘旋。
“他的面颊是否发热?”
鸱尾:“冰凉的。”
青葵:“那便不是莨菪子毒。嘲风,能不能让他张开嘴?”
嘲风:“自然可以。”只听嘎巴一声,他将这位天兵的下巴拧了脱臼。彻底咬不成鸱尾了。
青葵:…
罢了,脱臼倒不难接。
鸱尾掰开天兵的嘴给师伯看。舌苔鲜红并无异色。
“也不是血夜千里…鸱尾,你探他脉象,若是沉厄无力、细迟短涩,便可能是碧虚。”
鸱尾点头。师伯所说毒药的确都能致人癫狂嗜血,只知进食而不分面前活物是人否。他解开天兵护甲按其脉上,认真闭目感受。
不一会儿,他便脸色蜡黄。慌慌张张地又去摸天兵的咽喉。再到鼻息。
天兵挣扎用力,嘲风按得更用力。见鸱尾好似不会说话了只知道冲葵儿摇头,便道:“怎么了?脉象不无力?那便是别的毒?术也可能。”
“没…没有脉象。”鸱尾吞唾沫结巴,“没,没有脉象…他们都…都死了。”
嘲风:…
嘲风:“你当我是傻子?神族中人若是身死神识也会消散飘零,肉身存不了半刻!这些天兵还在我手底下挣扎呢,怎么会死?”
鸱尾:“真的…嘲风大侠你摸摸。没有脉也没有气息。真的死了…追杀我们的是十具尸体…”
嘲风丢掉手里的拽了第二个来:“摸这个!”
鸱尾一通轻车熟路后重复:“这个也是尸体。”
他一路顺手,挨个探了所有俘虏的气息。
“全都死了。”
嘲风几乎要骂人了:“死了还能动!死了还不散!葵儿,你信吗?”
青葵深吸几口气,哀伤按捺,冷静答他:“其实早在洞中我就有猜想。只是不愿细究…”
“他们的神识早就散了。身躯未散,该是被那瞳仁中的一抹黑气牵引行动、暂稳肉身。”
嘲风索性扔了绳子:“妙极!我白抓。早知如此还不如杀个痛快。”
后又来安慰娘子,“葵儿别难过,这并不是你的错。”
青葵眼眶微湿,摇了摇头。“我只是难过。无辜之人如此惨死。死后还不得安宁。连尸身都要被利用。”
那些“尸体”还在挣扎、翻滚,流着涎水想要吞噬他们三人。
嘲风:“葵儿若是不忍看,我送他们个大自在便是。想来神族爱重颜面,也不想自己死后像虫子般扭来拱去。”
鸱尾识相离远了些,等待嘲风大侠那可怕的浊气威压彻底送天兵归西。
“等一等,鸱尾。离你最近那位天兵衣物里有异。”
鸱尾低头。这个天兵胸口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么。他伸手去拽,一团白发——
“哎呀!”他吓得跌坐在地上。“这衣服里难道有人头?”
嘲风:“做梦呢?那得是个球!”白发被他整个拽出来,后接木柄。原是个拂尘。
天兵临死前将其塞入衣物保存,可见重要!三人来了精神,将拂尘拿至一旁摩挲研究。鸱尾先道:“这定是个法器。”
嘲风:“修仙人就喜欢甩这个劳什子吧!别是许逊留在山洞的法器。”
鸱尾:“可万仞剑没有异动啊?”
青葵:“给我看一看。”
青葵过手,轻轻甩动。拂尘滑过她指尖。竟似湖面波光粼粼。
木柄处嘎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