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骄说:“你真是笨的可以,你不觉得这条路奇怪,马车也奇怪。”
李师师瞪大眼睛,她不愿意问,那样就会显得自己真的很笨。
徐骄说:“来的时候,我记得一路平顺,毫无颠簸。但刚才那段路,显然坎坷不平。同一个车夫,为什么回去时候,却走了条不一样的路。”
“也许天太晚了,人家抄近路呢?”
徐骄一时无语。在他脑海里,绕远才能多收钱,忘记了人家不是按里程收费的。
李师师看到他的局促与尴尬,冷笑说:“自作聪明了吧。”不过心里高兴,说明这人想着她的安危。心里真正在意她的人,其实不多,除了父亲,哥哥,叔叔,鸿姨,加上徐骄,也不过五人而已。
但这世上,抛开父母不谈,有一个心里真正想着你的人,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李师师明白这个道理,嘴上却说:“现在怎么办,真要走回去么,而且还不认得路。”
徐骄说:“你放心,有我呢。”
“夭夭说的真对,你就是个傻子。”
徐骄不想听她啰嗦,再美的女人,一旦啰嗦起来,就让人觉得烦。但女人无论美丑,啰嗦似乎是天生的技能。
萧离飞身跃起,攀上一棵高大的树顶。心里顿时一寒。
他们要回的地方,是天临城最繁华的区域。高楼林立,灯火通明。此时看的清楚,灯火通明之地,和马车行驶的方向相反。
马车并不是载他们回去,而是载他们出城。
萧离飘身落下,得意的说:“我是对的,那车夫有问题……”
李师师不傻。徐骄第一次下山,别说仇人,连朋友都没有。不会有人对他不利,不用猜,就像在津门渡那样,又是冲她来的。于是也不再阴阳怪气,乖乖的跟着萧离往回走。
虽不认得路,但又不是迷宫,看准光明繁华的方向,就能回到王府。
深邃的街道,没有一点光。只有淡淡的夜色,和身边的萧离,让李师师不觉得那么恐怖。不知谁家的猫从墙上跃了下来,砰的一声,李师师吓得尖叫。
她猛地尖叫,高八度的音,差点把徐骄吓得心脏跳出来。他终于发现了李师师的缺点,就是这个嗓音。若是在床上,保准每个男人都勃起障碍。
李师师贴在徐骄怀里:“刚才是什么?”
徐骄说:“没看清,被你一嗓子吓走了。”话刚说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很轻,可他听的出来。人数不少,好像正冲两人这边疾奔而至。
完了,恐怕李师师那一嗓子,吓走了魂,招来了鬼。
前方人影闪烁,几个黑衣人拦住去路。脸上蒙面,手上长刀。回头一看,身后也被堵住,那个车夫也在其中。
“年轻人真是厉害,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车夫问,他赶车到了预定的地点,兄弟们窜出来,就对车厢一顿乱砍乱戳,但车厢里早没了人影。
徐骄轻笑:“几位,要命还是要钱呢?”
车夫说:“钱,雇主已经付过,用来买那位小姐的命。”
李师师说:“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徐骄说:“你忘了津门渡的事情,他们很清楚你是谁。”
车夫笑道:“小兄弟真聪明,我那兄弟死在你手上,也不算冤枉。”
“哦,看来今天我也活不了。”
“不,你能活。”车夫说:“雇主只付了一条命的钱,我们是做买卖的,不是报仇的。吃这碗饭,难免遇到风险。就像打猎一样,没打到老虎,反被老虎咬死。只能怪自己倒霉,老天不公,可我不会把老虎当作仇人。所以兄弟若要离开,没人拦着。但兄弟硬要插手,只好对不住了。”
徐骄沉吟道:“我很奇怪雇主付了什么样的价钱,能让你们从津门渡跟到天临城。要知道,在天临城,即便能得手,恐怕你们也出不去。”
车夫说:“我当然知道。三江王的女儿,一条命的价钱,够我们这些人以后三代,不用再走我们现在的路。”
只这一句话,萧离就觉得,他们也是可怜的人。
悲惨的世界,连违法乱纪逆民,杀人越货的狂徒,都带着些悲剧的色彩。
萧离看了看,前后左右十几个人。
这是要群殴呀。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离开家,到镇子上学,就被群殴过。那时还是十几岁的孩子,一群还没有他大的孩子,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在那个年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