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麻烦事,羽千鸿的出现,便如此轻易的解决了。三猫很是不忿:“这胆子太大了,底儿都露了,还敢回船上去。”
羽千鸿说:“你胆子才大,明知她是风灵卫的蒲公英,还要杀要打的。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三江王的西山营,不是修罗山无法无天的强盗。”又看向徐骄:“还有你。你是三江源入帝都秋试的学子,不是武道院的高徒,一身先天境的修为哪里来的?”
徐骄一时无语,确实是自己大意。忘了这世界禁武灭道,未经允许,持械有罪,何况一身修为。
羽千鸿又说:“这下好了,你在莫雨面前露了底细,到了帝都,她必会盯着你不放,查出你的真身。”
“我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查的。”徐骄嘴硬。
三猫说:“既是这样,就更不应该放那小娘们儿走了,应该弄死她……”
徐骄哼一声:“三江王不愿意得罪海后,只是想告诉她:即便不能做朋友,也不应该成为敌人……”
“你明白就好。”羽千鸿说:“方才出手帮你的人是谁?”
徐骄故作惊讶:“不是你么?”
羽千鸿眉头轻皱,方才白光一闪,她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少年高手,可今天便遇见了三个。
徐骄年纪轻轻便入了先天,那个莫雨看样子离着先天也是半步之遥,而那个出手帮徐骄的女人,看身姿绝不超过双十年华,看出手,犹在徐骄之上。
羽千鸿想着心思,觉得三江源或许有些不平静的了。她想着要再上山一趟。
在三江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是有修罗山看的最清楚。
徐骄和三猫回到船上的时候,船老大说:“就等你们两位了,我们连夜就开船。”
徐骄问:“这么急?”
船老大说:“方才捕快来过,说已经确定那两人是暴病而亡,我们可以离开。夜长梦多,还是早早的启程好。”
陆吟秋站在甲板上,怎么也想不通,因为整件事看起来,摆明了是一场谋杀。
年轻人,读书读傻了。以为现实的世界,真就是书上写的那样。
三猫走过去,说:“小舅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陆吟秋愤怒道:“莫再说这样的话,我姐姐还是闺中女儿,你再胡说,我跟你拼命!”
三猫说:“哎呀,我喜欢你这性格。可是要拼命,得看跟谁。有时候叫拼命,有时候叫送死……”
“吟秋,回来……”吟翠站在舱门口喊道,三猫立刻变成了狗,踮着脚凑了上去。
徐骄苦笑一声,看来要对三猫再进行一次改造,他才能彻底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真谛。又问船老大:“莫雨兄弟回来了?”
船老大点头:“我已将此事飞鸽报回天临城……”
徐骄更加确信,他和小山之所以在这条船上,是三江王早就计划好的。或许就像仙娘说的,要把他和李师师分开,为了避人闲言。或许,三江王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因为这一船的学子。
开科取士二十年,三江源的学子,次次应试不顺。只有蠢人,才会相信是倒霉。只有笨蛋,才会认为是巧合。如果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三江学子的仕途,那未免有些过分了。
应考,也可以不让考上。考上,也可以不让做官。还没考呢,就断了人家的路,不但有些无耻,而且有些蠢。
夜色降临的时候,船老大在码头上稍作补给,便扬起风帆,顺江而下。船上的人,也不想那么多。捕快都说是暴毙而亡,他们也就信了。很快把这件事忘却,该玩的玩,该乐的乐,死了两个人,对他们来讲毫无所谓。
这也能看出,李籍和冯蔚虽是三江学子之首,可与旁人的关系并不太好。只有陆吟秋较真,被姐姐吟翠一通教训,三猫站在一旁,像是等待主人吩咐的狗。
船老大一心想要快些离开,即便夜色朦胧,也不把主帆降下来,吩咐船工盯着前后左右。不过这条水路他走了不下百次,哪里危险,哪里安全,不用眼睛去看,心里也清楚的很。
徐骄立在船头,江风拂面,带着一股温柔。他心里憋着口气,很不喜欢被人摆弄的感觉。或者说可以被摆弄,但不要让自己发现。就像这船上的事,三江王早有设计,其实他大可以明言。
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倒不是听出来的。以他的修为,在甲板上,就是一只猫走过,他也听的出来。
可这个时候,身后明明有人,但却听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