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是个恶人。当人恶到一定程度,连那些有权有势的也会惧怕。
痨病鬼问五爷:“开个价吧?”
五爷想了想,说:“一个铜板。”
痨病鬼皱着眉头:“太贵了吧,你我的交情,就不能便宜点?”
当时人们就想,一个铜板还怎么便宜,就只能送了呗?
可五爷为难的说:“那就半个吧,不能再便宜。你知道的,从我手里出去的东西,或多或少,总要有个价。”
痨病鬼顿时欢喜,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铜板来,然后说:“都给你,帮我照看着三娘,你知道,我不方便下山。”
五爷接过铜板,微微一笑,手一松,铜板落在青石凿成的石阶上。随后一脚踩上去,铜板不见了,青石的台阶上,却留下一个碗大的铜钱印迹。
五爷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痨病鬼说:“下辈子还你。”
直到今天,仍然没人知道那痨病鬼是谁。但五爷的态度,痨病鬼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可园挂了牌子,不但成了帝都最高雅的地方,也是西城最安全的地方。欠债的赌鬼进了可园,赌坊的人也不再追要,就等着你出来。刚被卖进楼子里的姑娘,只要逃到可园,楼子里的妈妈便只能自认倒霉。
这还不算过分。十几年前,京兆府的公子在可园里玩,硬要把人家姑娘按在地上摩擦,被暴打一顿扔了出来。京兆府也是仗着自己家势官势,带着人就冲到可园一顿打砸抢的老套路,抓了好些人。
第二天,京兆府,没有一个活人。当时,朝堂震怒,命风灵卫彻查,最后也没有个结果。从那以后,人们终于明白了,非但西城的五爷不好惹,这个可园也不好惹。
五爷说过:西城一道墙,这边是江湖,那边是庙堂。
这话很有意思,端看有心人怎么去想。
徐骄看着青石的台阶,挨着门槛这一级,果然有个碗大的铜钱印子。
三猫奇怪道:“还真有,该不是刻上去的吧?”
小山伸手摸了摸,这么多年,多少只脚踩过去,还能如此清晰,可见这印子有多深。小山摇头:“没有斧凿的痕迹,应该是宗师境的功力。”
夭夭推开两人,自己搀着徐骄。这下可把徐骄吓了一跳:“你又想玩什么?”
夭夭说:“你别忘了我是谁?”
“你是谁?”徐骄一时没明白。
三猫说:“她是嫂子。”
我靠。徐骄心道:这娘们难怪要跟着过来,这是又想找事儿呀。
一个小厮迎上来,喊道:“四位贵客到……”
小山带路,他本来陪着笑笑,三猫来找他说杀门千的事,他才离开。
可园的布局是开放式的,宅院中间挖了个池塘,假山相错,廊道相连,立着一个个的凉亭。有少女携手相欢,有少男立于旁侧。有人下棋,有人作画,有人诗歌激昂。确实配的上一个“雅”字。
穿过院子,是一排小楼,底层是大厅,灯火通明,有清乐,有妙舞,关上了门,就像包间一样。
“就是这里。”三猫说着,上前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门。厅内顿时安静,歌舞顿止。笑笑和明居正对面坐着,正欣赏歌舞呢……
笑笑看到他:“哥,你来了?”
明居正微微一笑:“徐兄,又见面了……”
徐骄说:“是呀,好久不见。”
他和夭夭坐在笑笑右边,小山和三猫坐在她左边。被四个人夹在中间,笑笑立刻觉得很不对劲儿。问小山:“怎么了?”
小山没有说话,于是身子微微后仰,喊夭夭:“嫂子……”
夭夭说:“不要说话,听他们说。”
这时候,就听明居正说道:“徐兄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白天时候,我们才见过的。”
徐骄冷笑:“你还记得,从芙蓉山下来,你要递给我一支烟么?”
明居正脸色大变,噌的就站起来,似乎震惊到了疯狂。大喝道:“出去!”
舞女们应声离开。
明居正看着夭夭等人,徐骄说:“我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更没有听不得的话。”
明居正大喜道:“真的是你?”
徐骄大笑:“我名字没变,脸也没变,你是认不出我,还是不敢认我。明居正,居正这个名字,你也配。你的自大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明居正叫道:“你感觉到了没有,这是奇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