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能抵得过我们的死士?真是笑话!”
韩城几人快到宫门口时,韩城和韩奕迎了上来。
两人皆是神情慌张无措,想来是今日朝会上的谏言来得太过古怪了。
韩城听到消息时急得犹如烧沸的水,不安地问,“父亲,皇上为何突然把您调到边境去?难不成是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蔡思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闲散地说,“公子稍安勿躁,要是皇上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可能只是将将军调走?”
韩城看向他,皱着眉问,“那你说,这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把我父亲调走?”
蔡思摊了摊手,他哪里知道?
此事不重要,他不欲深究,也没打算费心去分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如今最该做的就是想出应对之策。
至于方化为何突然提出要韩展业去镇守北境,又或者说皇帝为何要将他外放,那都不重要了。
穆骛站在众人身后,明亮的眸子半掩,他见神色严峻道,“许是我们近日聚集频繁,皇上起了疑心?”
“不,”韩展业笃定道,“他不会轻易怀疑臣子,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去问问他便知,你们先回去吧。”
他说着脚下生风似的往宫内走去。
来到御书房前,等太监通报后就进去了。
此时的皇帝已经换下了庄严的朝服和笨重的冠冕,露出了那张俊朗似玉雕的脸。
他正在吩咐太监去曾府传话,大致言虎翼将军能力出众等溢美之词,最后说明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没空学习武略云云。
韩展业跪在地上请安,长发顺服地披在身后,好似连头发丝都在向皇帝诉说着他的忠诚。
太监领命而去,林放逸才抬起狭长肃丽的眸子看向他,道,“韩卿起来吧。”
韩展业不起,他紧紧地盯着皇帝,那眼神堪称不敬,可向来此时桀骜的眼睛此时也蒙上了一层黯淡无华的光。
“皇上想将臣调到边境,是不想看到臣了吗?”
林放逸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失落感,和那年跟他说自己要娶连依时的嗓音一样。
他原本以为韩展业反对他娶连依,是因为他也喜欢上连依了。所以多年来他都觉得是自己横刀夺爱了。
那日说他逾矩时,他的心里也反复冒出难以言喻的想法,渐渐成型时又被他遏制在摇篮里。
是在中宫里,连依控诉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生出的不该有的心思,他才惊觉!
昨夜宿在御书房想了一夜,越想心头那颗巨石越沉重,压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了。今日让老太师进言,本就是想试探一番。
韩展业此时前来,无疑是坐实了……他真的有那等腌臜的贪念!
林放逸心中巨震,只觉得愤懑难平,可多年来养成的平和心境使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皇上不回答,是因为被臣说对了吗?”
久久不得回复,韩展业再次发声质问。
说是质问,他的声音里除了落寞,更添一抹挥之不去的凄楚之感。
说到底,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罢了。
爱而不得本身就很痛苦了。
林放逸整理好思绪,眼神里透着一股怜悯,道,“韩卿,边境需要你。”
韩展业放肆地抬头问他,“这里边,就没有夹杂着皇上的私人怨恨吗?”
林放逸微皱眉,却是没有怪罪他,而是耐着性子道,“韩卿,朕是为国事着想。”
“好,臣已经知晓答案了。”
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袭来,韩展业只觉得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泛着酸涩的苦味。
“韩卿此话何意?”
“放逸,你真的不擅长说谎,你知道吗?你一开口,我便知道你说谎了。”
在林放逸龙颜大怒之前,韩展业又接着道:“不过皇上,还是很感谢您愿意撒谎骗我。”
林放逸淡然道,“韩卿要以国事为重。”
韩展业仰头看他,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陷入肉里,鲜血流了出来也不觉得痛。
也是,此时还有什么疼痛比得上心脏被撕碎踩踏的痛呢?
是他先动心的,所以林放逸的每一个决定都有权建立在放弃他之上。
韩展业长舒一口气,低下头,像世间最虔诚的信徒般叩首道,“臣谨记皇上的教诲,皇上,臣遵从旨意去守边境,但求您答应臣一件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