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别人安慰。”
林知直接跪坐在地上,虽然怄气地说着,可看到其他人出去了,他的泪也再绷不住了。
“还说不用人安慰呢,这泪像不要钱似的啪嗒掉着,啧啧。”
“净说些没用的,你不是留下来安慰我的吗?怎么嘲笑起我来了?”
曾护伸出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诚实道,“我可不会安慰人。”
“用不着你安慰,要安慰我,还不如放了我。”
“放了你啊,那是不可能的。您呀,这段日子就委屈委屈,暂住在我的暗牢里吧!”
林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将自己关进牢房后,震惊道,“你说什么?!”
曾永忠起身,大声喊道,“来人,送太子殿下!”
“我不去!”林知见两个士兵进来,立马挣扎起来。
曾永忠挥了下手,两个小兵侍立在旁。
他自己则是走到林知身边,好声好气地哄道,“听话,韩展业抓不到你和皇后娘娘,早晚会搜城的。暗牢只有我的人知道,我让他们准备了一间干净的,伙食自是比不上宫里的,但也不会太差。等这阵子风波过去了,再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走。”
林知狐疑地看着他,“你没骗我?”
“没有,”曾永忠耐着性子道,“我还要与韩氏周旋,你听话点,好不好?”
曾永忠本就长得一身正气,此时哄起人来,有模有样的,没经验的人很难不上套。
林知也是少不经事,被他左一句右一句给哄得一愣一愣的,没一会儿就随着两个士兵走了。
林知被带出去后,蒋顺就进来了,他不解地看着曾护,“将军,武安将军不是说抓到太子殿下就把人送到他面前吗?你怎么非但不告诉他,还擅自把人关起来啊?”
“他要是落到韩阔手里,那只有死路一条。”
曾永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他的眸子深邃,寻常时候蒋顺都看不懂,但他这一眼,蒋顺仿佛看懂了。
蒋顺摸了摸自己的头,想说他长脑子了的。但看曾永忠已经转身去拿披风了,就没敢说。
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缘由,只好问,“那将军怎么不放了他?”
“韩展业的人正到处找他呢,放他出去,那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他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行了,别问那么多了,把人看好就是了,我去见韩阔。”
蒋顺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道,“都这个时辰了,将军还去呢?”
“我看今夜怕是没有人睡得着。”
曾永忠系好了披风上的带子,转身朝外走去。
夜色深浓,月弯如钩,武安将军府门口几只灯笼在这沉沉的夜色里泛着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冷风轻轻摇曳,映照着近处的枯树,影影绰绰的,分外萧瑟。
曾永忠到书房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且看样子,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会儿了。
也是,若非他把曾家的虎符拿回来了,今夜韩展业怕是不会找自己过来。
这一朝得势,倒是晓得和心腹一起开分赃宴会,真是无耻行径。
曾永忠腹诽着,但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略躬身抱拳行了一礼。
韩展业摆了摆手让他坐下了,看着他,显然也是不抱希望地问,“怎么样?可有抓到林知?”
曾永忠摇摇头,“北城附近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袁固脸色不太好看地问,“曾小将军,当真没发现他的踪迹?”
曾永忠闻言冷声道,“袁小将军此话何意?”
袁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厉声道,“我还想问问曾小将军呢?刚刚为何有城门防护军将我袁家军的尸体送到我袁府门口?我袁家军士兵为何而死?请曾小将军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曾永忠见他发难,无不嘲讽地笑道,“袁小将军这话说得好生可笑,你袁家军的士兵为何而死,本将怎么知道?本将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韩展业指节轻缓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看他们争吵了几句才拿眼睇向袁固,道,“行了,人还没找到,吵什么呢?那么有本事就去把人给我找出来,没事就会在这里耍嘴皮子!”
他一开口,原本要呛声的袁固立马萎了,他撇过头不再看曾永忠,免得忍不住骂他!
明明他们袁家才是最支持拥戴武安将军的,哪成想如今武安将军竟然更看重他们曾家!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