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语气道,“先生可要给我评评理啊!”
他撒娇般的语气里有沾了些稚气未落的童音,林知听得眉目间的疏离都淡了几分。
他含笑问,“怎么了?评什么理呢?”
“三哥同我打赌,说我若能降伏他的烈马,他就承认我有中将军之勇,结果我刚安抚好马儿,他就使坏让马儿受惊把我甩下来了!”
曾恒此时还一手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果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颇有满地打滚的前奏。
小四一看他这般得意猖狂,怒声道,“先生你看他!”
曾恒单纯地就是想骗小四玩儿。
林知有些想扶额,这哪里是他能管得了的?
不过看到曾烁灰头土脸的,身上也还沾了些灰尘,知晓他适才摔得不轻,便抬手帮他擦了擦额间的灰,轻声安慰道,“中将军贵在担其责,而后才是有其勇。若有其责,再加其勇才是锦上添花;反之,若无其责,就是勇冠三军,亦是有名无实、不堪重用的莽夫。”
林知的语气很平淡,可那修长挺拔的身姿清俊飘逸,不落世俗。
曾恒便是中将军之职,他听到林知的话,登时站直了身体。
武将可以不必德才兼备,但必须要德能配位,这是他们曾氏一族的族规。
曾烁听完,那黑曜石般的眸子更是澄澈透亮了三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林知,“先生说的是!”
曾永忠站在帐门口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心情愉悦了许多。
见下一瞬小四和曾恒联起手来缠着林知,他的面色一沉。
曾定还没反应过来,曾永忠已经跨步走了过去,曾定连忙抬脚跟上。
曾永忠抬手在背着他的小四头上敲了一记,威压透体而出。
“做贼去了?将衣裳弄得这般脏!”
小四捂着头,缩着脑袋跟个鹌鹑一样,一声也不敢吭。
曾恒见状又逮着嘲笑他。
曾永忠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眉梢带怒道,“还有你,怎么带的小四?让你带他,没让你天天欺负他!”
小四见他三哥也被骂,适才的伤感顷刻间皆烟消云散了。
兄弟俩低着头对视一眼,都竭力忍着嘲笑彼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