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了!”
他的声线清冽,此时因打了胜仗又带着少年郎般的肆意悦耳,像是涓涓细流交汇的感觉,透彻清凉得让人跟着心情舒畅起来。
曾恒看着止息了的沙盘,道,“敌军又避而不战了,大哥,接下来怎么打?”
“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麻烦大哥啊?我直接带兵去捣了他们的老巢去!”曾烁说着就要起身亲自拿着红旗上阵指挥。
曾恒连忙拉住他,道,“坐下坐下,让大哥说。”
若是要取胜,自是不难的,难的是一举歼灭。
曾永忠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才说,“北狄就是再傻,现在也该反应过来骄兵必败了,他们现在窝在城里,可不是怕了咱们,而是在里头卧薪尝胆呢。”
“就他们?哈哈哈,还卧薪尝胆!可别笑掉我的大牙!”曾烁听完真是没忍住爆笑起来。
曾永忠眸底盛满愤怒,他瞪眼道,“骄兵必败,说的就是你这种状态。”
曾烁收起笑,低下头道,“大哥我错了。”
“对面好像吵起来了。”蒋顺自猜出了大将军的破釜沉舟之策后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奈何隔得太远,又垂着竹编帐子,看不到也听不到。
穆逊和沈利刚推测出对方的举动,正策划着下一场攻势。
穆逊沉声道,“蒋副将,你说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打?”
蒋顺回过神来,道,“依照大将军的性子,必定在谋划着全歼我们呢。”
右方帐内安静下来,曾永忠确实在谋划着怎么一网打尽。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沙盘,眉眼间闪过一丝算计,道,“北狄人现在既然要磨枪砺剑,那我们也先养精蓄锐。”
林知看到了他的神情,眉毛微微一跳,低声道,“将计就计。”
“对,就是将计就计。”曾永忠赞赏地看着林知,将他眸底那隐藏着的脆弱与倦怠一览而尽。
昨日五更天时他本就冻醒过,睡得想必不好。又从昨日午后到昨夜地折腾他,因怕他见自己心烦,也没给他上过药,想必这会儿他肯定还是难受的。
往常这样闹腾了后,林知都要休息好几日的。今日若不是摆了沙盘,想叫他消消气,别再憋坏了身子,曾永忠定然不会允他出来的。
林知此时确实也正坐得难受,若不是靠想看沙盘演练的心思支撑着,他怕是坐不住了。
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衣服盖得住的地方就没有一处是好的,……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