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认识啊,将军,这是岑家的公子,岑明。”沈利说着又走到岑明身旁将他扶起来,满眼忧色问道,“翊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岑明站起来后眼神飘忽,似乎有些忌惮沈利身旁那几个高头大马的人。
“莫怕,”沈利介绍道,“这几位都是曾家的将军,这是虎翼大将军曾永忠,中将军曾子恒,小将军曾烁,副将蒋顺,都是自己人,你有话直说无妨。”
岑明点点头,神情恍惚道,“先前袁固受命要将我妹妹送到安北关敌军的大营里,可刚到横关前,他就不敢再前进了,我想再送我妹妹一程,就毛遂自荐,袁固也不敢把我妹妹扔在这里不管就应允了,岂料我将妹妹送到安北关后就遇到马贼了,他们不仅抢了我们的粮食,还出手伤人,我的随从侍卫死伤无数,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没想到还真遭马贼了。”蒋顺靠近曾永忠身边低声说。
“乌鸦嘴。”曾永忠白了他一眼。
人还在跟前呢就这般嚼舌根,真不愧被他列为神经大条之辈。
沈利看了看周围,除了同来的将军和侍卫,也就只有岑明一个人在这里了。
他适才自己也说了,遭变故后只剩下他一个人逃到此处,沈利拉着他的臂膀道,“翊鸿,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去到军营里也安全,你若要回去,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岑明看了看他,又拘谨地看向曾永忠,见曾永忠点点头,他才敢答应,“那就麻烦沈将军了。”
曾永忠挥手招来几个士兵,吩咐道,“你们带着岑公子先回安北关,我去横关接先生。”
众人接令后带着岑明散去,曾永忠只带了曾定去横关。
夕阳微斜,马蹄声哒哒地敲击在地面,溅起阵阵雪水。
大道上的雪融了些,两旁的雪却是铺得厚厚的一层,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纯絮白银。
一到横关,曾永忠就迈着迅捷的大步跑向后院。
还没踏进院门,就差点和穆逊撞上。
穆逊看着他,道,“大将军来得正好。”
“怎么,穆小将军是在等我?”曾永忠顿住脚步,亦是回望他。
穆逊点点头,“是,请大将军跟我来。”
穆骛吩咐侍卫去提人,然后带着曾永忠去了后院里。
不多时,侍卫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主子,里面那两个人跑了。”
“什么?跑了?”穆逊皱着眉问,“什么时候跑的?守卫呢?”
“守卫被打晕了,还没醒,那两个人应该是刚跑没多久。”侍卫如实禀报着。
曾永忠听着他们的谈话云里雾里,但眼皮子一直跳,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他问,“你抓了什么人?”
穆逊挥了挥手让侍卫下去了,才面容黑沉道,“先前你们去安北关,有两个士兵跑来告诉我,向我告密。”
“告密?”曾永忠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知道先生的身份——”
“你怎么不杀了他们?!”
穆逊话还没说完,曾永忠就忍不住低吼。
“先生不让,”穆逊撇过脸,道,“曾应原本是要动手的,先生怕他被军法处置,就制止了他。”
“胡闹!他这样呆板,曾应随他也就罢了,你怎的也随他?”
若不是顾忌着身份,曾永忠简直要气得跳脚了。
那可是关乎着林知性命的事啊!
“当时若是你,你会忤逆他吗?”穆逊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语气咄咄逼人地问,“你舍得吗?”
曾永忠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他此生第一次哑口无言。
曾应向林知禀报曾永忠来了后,顺便就将他带过来了。他也想亲眼看着那两个造谣生事的家伙脑袋搬家。
曾应兴奋不已,他一进院子里就东张西望,“主子,那两个人杀了吗?尸体呢?让属下再补上两脚替先生出出气!”
“跑了。”
“跑……啊?跑了?怎么跑的?属下去把他们抓回来!”
“曾应——”
曾应说着就蹿得没影了,林知喊他的声音还未落,人已经出了院子了。
曾永忠看着林知淡声道,“让他去吧,那两个人不落网,我心难安。”
林知的身份若是真的暴露了,别说是他自己的性命垂危,只怕是曾家也难保全。
穆逊安慰道,“将军不必太过担心,他们既然是以告密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