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知我意,微凉又深情。
北岭的雪是整个北境最纯白的,且经年不融,曾永忠早就想带林知来看看了,顺便让於菟挥翼畅快畅快。
“这雪是不是很衬你?”
“啊?”
风太大了,林知是真的没听清楚曾永忠刚刚说了什么。
曾永忠含笑,大声喊道,“这雪衬你!”
林知静默了一会儿,才道,“将军又在胡说八道了。”
“是啊,”曾永忠认下后,坏笑道,“先生难道不知我最擅长的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林知扯了扯唇角,“将军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脸皮厚、有自知之明,很好,林知现在是越来越会骂他了。
曾永忠勒住缰绳,林知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怀里。
“怎的停了?”
“这儿的土地肥沃,养出来的草味道鲜美,让於菟挥翼吃会儿。”曾永忠说着已经翻身下马了,他将手递到林知跟前,扶着他下来。
“那条防线之后还有两座关卡。”曾永忠指着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对林知说着。
林知点点头,他看过数遍北境的地形图,知道那两座关,一座叫做绝门关,一座叫做宝虚关。
“不知这两座关何时才能重归……我国。”林知感慨般地说着,不过很快又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曾永忠牵起他的手,道,“不早,那本就是我们的领地,随时可谋划夺回。”
他的眸色深浓,那志在必得的神情似乎不止在说领地。
林知没接这话。
他如今已经不是什么东宫太子了,若肯老老实实地过着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的话,这些同他关系并不大。
可是他自小深受老太师方化和翰林院掌院学士严孝之辈的思想影响,又怎么可能因为位卑而志移呢?
他怎么做得到不顾苍生黎民?
曾永忠本意是带他出来散散心,不料欢愉的只有於菟挥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