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正要出来,就见远处的蒋顺也迅疾绕墙跑了过来,他摊开手里的东西,“将军——”
“你也发现了?在哪里找到的?”
蒋顺话还没说完,穆逊先发问了。
“就在前面的街道。”蒋顺指着自己刚刚来的方向。
他此次前来反复告诫自己,事关先生的安全,一定要细心谨慎,再细心谨慎,刚刚在路上发现这个小玉珠时还担心是他自己太杯弓蛇影了,没想到穆逊也发现了,那看来这种小珠子会出现在小道上还真不是意外。
曾永忠沉声道,“寻着这两条路走,沿途找找还有没有这种珠子。”
“是。”穆逊和蒋顺立马领命走了。
“这也太安静了。”曾永忠抬脚前,薛权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于是他止住脚步问,“薛副将有何见地?”
“将军,这么安静,要么不是好事,要么就是有大大的好事。”
不是好事,那就是有埋伏,是好事,那就是敌人太散漫了,此时若真如他们看到的,挨家挨户都睡下了的话,那可太适合突袭了。
曾永忠刚刚没动,就是在想这件事。
见他听进去了,薛权即刻提议,“要不将军您回去带兵来突袭,属下去救先生。”
林知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时机错过了还会再有,他不敢想象要是林知出了什么事儿……
“不,你回去带兵,我去救先生。”
“将军,我怎么能——”
“我说你能你就能!”曾永忠二话不说将虎符塞进他手里,然后转身走了。
***
胡曲荡人心魄,诸女长袖飘飘,娇艳曼妙的美人挥舞着水袖,挪动着白皙细脚,彩扇翻飞,若仙若灵,叫人如痴如醉。
细碎的步子落在身侧,柯鲁尔大手一张,将最近的舞女揽入怀中,调笑道,“舞妙,人更妙啊哈哈哈……”
酒过三巡,堂内众人醉意大起。
巴锌起身告退,柯鲁尔也不留。
旋舞清影时收时展,时悬时跃,赤脚踩在艳红的绸布上,每一下都迎合着乐师打出来的节拍,腰间的鎏金蝴蝶点珠链子随着皓腕起伏敲打,发出清灵灵的声响,着实惹人。
蹂躏过那舞女,柯鲁尔意犹未尽,正想再招一个过来,就想起寝殿里还有一个,便起身往外走去。
乌泰跟在他身旁道,“大王主,时辰还没到,尚需半个时辰。”
“你怎么不早说?!”
柯鲁尔恼怒地踹了他一下,而后步履不停,“本王主都出来了,无妨,都过去这么久了,能软一点是一点,就是不软本王主也有法子让他软下来!”
两人穿过青瓦长廊,柯鲁尔进门后晃荡了一番,不见人影,旋即出来问道,“乌泰,人呢?”
他还当乌泰是醉了酒将人送错了地,岂料乌泰亦是绕过他进了这一间寝殿查看,出来后他亦是莫名地挠头,“大王主,我记得我就是将人送到这一间了。”
“混蛋!”柯鲁尔暴躁地踢了他一脚,脚风不留余地,直接将乌泰踹得滚到了长阶之下,“是谁敢在我瑶宫府劫人!还不快去给我寻来?!”
乌泰连滚带爬地扑了出去,立刻调派了府内所有的侍卫外出去寻人。
这边不知名小道上,一个从容不迫的老和尚和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和尚带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彩衣天人正借着月色的庇护,闪身进了一座破庙里。
进了庙内,三人先是对着那尊蒙尘的佛像虔诚一拜。
林知木然走到左手边的草堆处坐下了。
归一又道了一声“阿尼陀佛”才唤了空空近前,他神情淡若,无喜无悲道,“空空,你去安北关中将虎翼大将军寻来。”
“是,弟子谨遵师命。”小和尚躬身应下后,就出了庙。
***
大街上,曾永忠他们寻着林知扔下的红玉珠,正寻到瑶宫府附近。
他刚要安排人手潜进去,空空突然出现了。
他将白日里捡到的红玉珠递给曾永忠,而后道,“阿尼陀佛,谨遵师命,请施主前往慈悲庙。”
曾永忠二话不说就跟在空空身后。
归一大师曾救过皇后娘娘和她的遗腹子,他相信林知已经为大师所救。
穆逊和蒋顺虽有疑惑,不过看曾永忠深信不疑,他们也即刻想到,先生许是被救到慈悲庙去了。
曾永忠走得极快,后边的将士们几乎是用跑的才能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