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觉得自己的选择做对了,这可比什么烤鸭美酒好太多了!
“咳咳……”林知看他快流口水了,以手抚额,转向曾护。
曾护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敲了一下他的头。
小光头发出“叩”的一声响,空空伸手摸摸头,圆骨碌的双眼立时就模糊了。
林知看呆了,曾护也震惊了,这是……哭了?
林知沉声说,“你把他打哭了。”
“好像是。”曾护淡定回他。
两人站那看着,空空一抬手,抹了下眼泪,他想憋回去,可是太难了,他“呜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林知又说了句:“你还不快去哄哄。”
要是身旁这人,倒是好哄,但这个……曾护诚实地说,“我不会。”
林知看他一眼,确定了他没有说谎。
只好微皱起眉,走上去,张开手臂把空空抱住,想想曾护哄自己时都说过什么,也照猫画虎来一遍,“好了好了不哭了啊!都是我的——曾护的错。”
空空只是觉得曾护打他那一下很像老秃驴打的,他每回惹怒老秃驴,老秃驴就会这样敲他的后脑勺。他是委实没想到这一哭还能招来个美人投怀送抱~
边呜咽边把头埋在林知肩膀,尽量去够到他的锁骨。
曾护看空空哭时有些自责的,他刚刚也没多想,就照着归一大师的打法敲他脑袋,没想到敲出个小哭包。但他自责的心在林知去抱空空时就湮灭了,看到空空把小胖手绕过林知的脖颈交叉搂着,他的脸都绿了!
曾护走过去,解开空空的手,空空霎时就不满了,跺脚跺脚再跺脚。
林知侧眸瞪曾护。
曾护视而不见,从后拖开空空,空空还要去贴林知,曾护就抓住他的手臂把他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又来一个美人,那感情好啊!但是这个空空不敢抱呀!所以他转身欲走。
曾护决定舍命——舍节操陪一回君子。
他一把抱住空空。
在他眼里,这不过就是个小孩,但空空人小鬼大,跟个小精灵一样,被他一抱立住脚不动了,头也不动了,如遭雷劈!
“啊!”下一刻,他惊叫着抱住曾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曾护抬手捂耳朵,林知也被他这一叫吓得后退了三步。
这可真是个……活宝!
闹腾了许久,空空也闹累了,他抱着林知的话踮起脚尖好歹还够得到他的肩上,但曾护……只能到他的胸口。
空空把头埋在他胸前,蹭了蹭,不想再呜呜了,他的嗓子还想要……
曾护把他拉开,嫌弃地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衣襟,这鼻涕给他擦的……他都要嫌弃自己了。
空空还大张着手臂要来抱他,被他按住头,只能在他一臂之外的地方张牙舞爪。
林知早已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意翻翻书,“大师,我刚刚翻到一句‘缘起无自性’,这该与你的法号有关吧?”这是在归一大师的书里翻到的,既然空空要说他的法号由来,那听听也无妨。
空空还在那兀自扑腾,闻言大声嚷嚷,“你先让他放开我!”
果然是孩子。
林知看到曾护只是把手放他的光头上,又没制住他,就说:“你自己不会走开啊?”
空空手脚并停,退后三步,丝毫不见尴尬神色,还嘿嘿笑道,“你刚刚说的只是其一。”
空空不继续说,林知耐心地问他,“那其二呢?说下去。”
空空露出讨好的笑脸,“我想要—”
“明日给你。”曾护先允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要什么,明日让人跑一趟城西和城东就是了。
“还是美人儿好呀!美人儿如此心地善良、深明大义—”
“说重点!”曾护不想听他废话,踱步到林知身后。
“空和色其实是有渊源的。这个色,为‘缘聚则生,缘散则灭,一切皆无常’,它先于空,空,为‘缘起缘灭,执着就苦,就起烦恼’,我师父给我起法号时也犹豫过,最后定了其后。”
林知说:“这么说你还真差点就叫色色了?”
空空哼了声,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我叫空空!”
空空说的那些曾护在归一大师的经书里翻到过,所以并不好奇,主要是林知想知道。
满足了好奇心,他们也该走了。
鼓后钟响,这是酉时两刻了,是寺院晚饭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