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愿的卸下防备。
林知看他眉目清明,不满地哼了声,“禽兽。”
穿上衣裳的禽兽,本质上也还是禽兽。
“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我没控制住。”
曾永忠靠过去,轻蹭他的背,熨帖得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
实际上,他也确实被驯服了。
虎翼大将军,已经在那痛苦又甜腻的叫唤声里失了分寸。
林知不知道他已经收服这只野兽了,心里本就记挂着一件事,现在又悬上颗石头,疲惫不堪,也难受极了。
他不客气地赶人,“你走!”
“好,你睡吧,明日再给你沐身。”曾永忠知晓自己留下只会激起他的难堪,便先去了后边池子里沐身。
***
清晨,微光照在落帐上,映出帐上的朵朵繁花。
林知睁开眼睛觉得有些口渴,便想去倒杯水喝。
双脚刚触及地面便哆嗦起来,手上还没碰到榻边,双腿先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像布偶一样软软地瘫坐在榻边。
头上发钗像晓得众叛亲离似的滑落在侧,漆黑的墨发散乱地披在肩头上。
早早地就候在屋外的曾应听到重物掉落的声音,“咚——”地一声便破门而入!
一进来就看到林知这副模样,他连忙放下手里的水盆,跑到榻前查看林知的状况,“先生……您怎么了?先生,您别吓我啊!主子把您怎么了?”
“鬼哭狼嚎什么呢?”曾永忠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他正戏着水呢,就听到这前边的动静,心道不会是林知出什么事儿了吧,觉得不该,可还是快速出水,随意地搭了件袍子就出来了。
曾应这混小子跑得是真快,幸好自己出来搭了条袍子。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林知又生气。林知……还好昨夜也给他穿了里衣里裤。不过曾永忠看向曾应的面容还是像是在看要在虎口夺食的异兽,精光乍现,且越来越凶狠。
“主子,先生身子不好,您别再折磨他了……”曾应瞥见主子的神色愈发不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伸出去要扶林知的手也默默地收了回来。
他和曾定两人昨夜原本是在屋顶上守着的,但见老槐树下两人都躺下后,便悄悄地落来地,到外围守着去了。直到今日天亮,他才敢进院子。
“折磨?”曾永忠闻言冷笑两声,抬脚轻踹了他一下,“去整点东西来,他许久未进食了。”
“是是,”瞧见自家主子精神状态正常,也还记着先生未进食,曾应顿时心情轻松多了,他破涕为笑,“属下这就去。”
曾永忠走到林知身旁,屈膝半蹲着看他,“榻上不舒坦?非得待在地上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