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后,曾永忠每每心里烦闷时就喜欢来这里。
他来红院找的人儿,其实都没有碰过。
红院里的姑娘除了本就是娇滴滴的伺候人的,其他的都是暗卫营里出来的,小倌也是。
他每回来喊进厢房里的都是自家营地里出来的下属,不过是吃吃酒、听听曲儿,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而已。
先前是,这次被林知惹恼了后,他自认为也是。但凡事总有意外,人生难免会有超乎寻常的时候,他也难免会有偏离轨道的时候。
这一次,曾永忠大早上地就来喝酒,喝了大半天,早就醉得一塌糊涂。
夜里戌时左右,厢房内偶然闯进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倌。
他跪在小榻边为曾永忠添酒时,曾永忠看不清晰,只觉得他唇红齿白的,还不待他问句话,帘后弹琴的姑娘便止住了琴声,喝退了那小倌,然后跪在地上请罪。
“属下该死,竟让不相干的人进来了,请主子责罚。”
曾永忠还在想那小倌的事,他觉着刚刚那张脸好熟悉啊,可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和谁很像。
他端着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并不理会跪在地上那姑娘。
***
翌日。
曾永忠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正用手捏着额头,就瞥见了跪在地上的姑娘。
他皱着眉头问,“跪着作甚?犯什么错了?”
乐碧咬咬牙,强忍着膝盖处的麻意请罪道,“属下昨夜让不相干的人进了主子的厢房,请主子责罚。”
曾永忠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人好像是个小倌。
他心念一动,道,“晚些找到昨夜那个小倌,送到我府上来。”
“是。”
曾永忠摆摆手,“下去吧。”
乐碧怔愣了一下,微微抬头,只看到曾永忠站起身整理衣裳,确实没有要再说“自行领鞭”这种话的样子,便起身退出厢房。
她刚一出门,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无声无息站在门口的月语给吓到了。
“月语姐姐,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月语疑惑地问,“乐碧,你昨夜一整夜都在主子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