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瞥到个有蝴蝶骨的,拿酒瓶的手一时顿住。
须臾,他抬手指了指那个人,朗声道,“中间那个,进来。”
那人进去,识趣地反手关上门,踩着小碎步靠近上座那方小榻。
曾永忠看清了他的容貌,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跪下。
那人跪稳当后,簌簌抬眼,没想到竟也是杏花眼。
这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就像被欺负过一样,端的是惹人怜爱疼惜,曾永忠看得一下恍了神。
他的表情在脚踏上那人眼中,就像是被迷恋住了一般。
那人用柔软的嗓音谄媚道,“将军还记得奴,真是奴三世修来的福分,那夜在红院里,奴无意误闯了将军的厢房,没想到将军一直记挂着奴,奴对将军也是……”
曾永忠闻言,才想起这人,原来是红院那个小倌儿,难怪看起来挺眼熟的。
曾永忠伸手捏住玉瑾的下颔,邪魅一笑,“你倒是说说你对本将军也是什么?”
玉瑾轻轻皱着眉,显然是被捏疼了。
可他又仍然嘴角带笑,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奴对将军也是念念不忘,那夜奴离开后,没料到第二日就被月语姐姐送到将军府上了,奴不知何故,只当是奴与将军有缘分,这几日,奴是日思夜想,就盼着能伺候将军呢。”
曾永忠大致扫了遍他的五官,发现就只有一双眼睛和他比较像,所以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果真日日夜夜都盼着能伺候本将军?”
“嗯,奴岂敢欺瞒将军啊?”
玉瑾胆子挺大,他轻咬住唇,伸手就要去解曾永忠的腰带。
曾永忠低头看了眼,再掀眼帘,突然挥开了他的手,恶狠狠喊道,“滚!”
玉瑾被吼得花容失色,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只急忙连滚带爬地滚出去。
那夜曾永忠独自喝了一夜的酒。
双眼浑浊,好像看到他了,又好像没有,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至醉极才喃喃自语,“他才不会这样呢……他那么孤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主动做这些?怎么可能?”
那么多回了,也没见他主动放下过身段,都是自己逼他的。
曾永忠突然猛的摔了酒杯,怒声嘶吼道:“不可能的!绝不可能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