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维安就是个二世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长这么大就没干过一样正事,说他疑似窥探军机,这谁信呐。且这罪名可不小,真要安上了,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偏生齐王亲口下令抓的人,齐王说他有窥探军机他就是有窥探军机。
工部尚书夫人听闻消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得,工部尚书连忙亲自去齐王府求齐王放人。
齐王府的管家以“王爷不在府为由拒见”,还让狱里的人伺候了陶维安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工部尚书陶全是过得战战兢兢,深怕齐王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的儿子弄死。
想工部尚书是谁,到哪不能端着架子,偏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要到齐王跟前晃悠,被整治了那也是活该。
不过这事确也给京城公子哥们提了个醒,这齐王虽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人家那地位就不是他们这些二代高攀得起的。
工部尚书几乎每天都要到王府外求见,齐王懒得见,不过近日他要回府的,便顺道过来把他那个独子给放了,省得整日里要应付那些虚的。
“嗐,看来尚书之子也不怎么样嘛!犯了事还不是被关了进来!”
“被折磨成这样,啧啧。”
“哎哎,我说你们懂什么?他这是踢到了铁板了,要不是得罪的是当今陛下最宠信的齐王,他老爹陶全陶恭平可是工部尚书,位列六部之一,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宝贝独子被关进刑狱呢?”
“这么说来那倒也是,全赖他们比不得齐王盛得隆恩。”
***
韩庭出了刑狱,甫一上车,就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人,脑中晃过一个少年。
那日,他昏昏沉沉的,好像听到小书生说他叫卫什么什么隐。想想又吩咐:“去查查这次考生里姓卫的。”
这事不难办,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一份名单,“王爷,共有三位卫姓书生。”
齐王拿过名单看了眼,“去查查这个卫思易。”
“是。”暗卫领命而去。
韩庭想起前几日他在何州被袭幸遇卫思易得脱险一事。心下失笑道自己与这个人还真是有缘,一日之内竟见上两次了。不过他觉着这人熟悉,不只是因为被他救过,还有因为十几年前的事。
还是风朝的时候,他那时才五岁,他母亲虽是将军府当家主母,可却是不受宠的,所以连带着他也是被冷落的那个。
不过有次宫宴须各王公贵族带嫡长子同赴,所以他便被带进了宫。而他老子韩展业就是个混蛋莽夫,丝毫不在意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他待母亲和自己不好,还闹得沸沸扬扬。
在富足之地,地位家底都差不多,女人孩子的地位便是看丈夫父亲的宠恶。宠之,宰相之子可比皇子;恶之,皇子不比宰相之子。
韩庭现在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云齐王,但在当时却如受恶的皇子。
父亲带他入宫后就让宫人领着他,只留下一句:“等宴散了送回去”便走了。
宫里当差的天生比别人多耳朵,韩家的谣言满天飞,这个机灵的宫人自然知道,所以将韩庭带到宴会殿门前便走了。
殿内歌舞升平,韩庭没见过这景象,趴在门上不敢进去,外头的宫人轻捂着嘴笑他,他一羞脚下生风溜了。
他不识路,众人忙着宴会,无人理他。他走着走着就到了御花园。
他是循着孩子的玩闹声来的。孩子的小宴会安置在御花园,他不知道刚刚那别有用心的宫人带他去的其实是大人的宴会。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也就没有万幸自己刚刚没有闯进去。
他经这一番折腾晚到了,孩子的好奇心总不是一般的重,这见着个新来的,就有几人围了上来。
他们吵吵闹闹问他叫什么,他答了,可穆逊依旧在一旁挑唆,说了什么他父亲是将军想必他也很厉害,有个高些的想必是要讨好穆逊,一个劲儿地跟着穆逊身后叫嚣,再然后他就在他们的“讨教”声中被人揍了几下。
因为有人喊了一句“住手。”这才使他免遭更多的毒打。
想到这,韩庭抬了下头,并没有看到记忆中的那个人。
再次眺望远方……
他听到有人喊救他的那人为太子。
韩庭愣愣地看着,他们又闲聊了几句,韩庭不是很记得了,不过想想他们当时的情态,无非就是那群欺软怕硬的人阿谀奉承罢了,最后他被一个侍从领走了。
大宴会宴请百官,小宴会宴请百官之子。御花园整个都摆上了宴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