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今日怎么有空来?”
韩庭坐到金丝楠木制的椅子上,闲扯道,“臣弟今日无事,特地来陪陪皇兄,皇兄可是不欢迎?”
“哪儿能呢?”
皇帝干笑两声,又打趣般问,“朕听说你昨日在红院为一个学子解困了,与他相识?”
“并不相识,”韩庭无甚所谓地说,“不过是瞧着那人长得讨喜。”
“哦?”皇帝观察着他的神色,说,“能让阿庭有此评价的人可不多,不知是哪位学子?”
“臣弟也不知,”韩庭落下眉睫,又背对着光,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不过皇兄既然这么在意,那臣弟晚些出了宫门就立马着人去将他放了。”
皇帝连连摆手,道,“那倒不至于,你既怀疑他窥探军机,此事就该查个清楚,免得日后落人话柄。”
“是,臣弟谨记皇兄教诲。”
绫罗绮帐微动,台子上新点的檀香缭绕,喜得顺带着宫女上了茶。
明珠点缀,幽香满溢,这般奢华,倒是叫人不免生出忆往昔的心思。
韩庭此次前来是为了他的放权论一事。
打仗时若没实权,军令迟迟不下,战打不响,他想让皇帝给实权,只是这也有问题。
先前没权时,办事不便,百姓骂朝廷。现在韩庭推了这一项,给了他们权,若是让那些个贪官污吏利用权职之便以权谋私,那百姓骂的就只有他韩庭一个!
但是饶是如此,韩庭还是一如既往地向皇帝进言推行。
皇帝委婉地拒了他许多次,这次口吻倒是冷峻了些,“阿庭,你这个放权论确实独到新颖,但朕要明确告诉你,这是行不通的。”
韩庭微微皱眉问,“为何?”
“这个变革太大了,”皇帝话音一转,加重了语气道,“而且,给一个人权力容易,但要收回可就难了。”
人是最贪婪的动物。权力下放容易,收上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韩庭收了声,他的一句“可以试试”在嘴边环绕一圈,还是没说出口。
皇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变革哪还真分什么大小,变革本身就是在欺逆祖制了,自己所提放权自然也不例外,但他却以变革太大驳回,再者后头的关系到皇帝还能否掌握实权才是关键。
一直到离开,韩庭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