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曾移动的礁石上,一纵而下的时候,我早已不顾肚子里的小生命了。我跃下茫茫呼伦湖,让生命在咸涩的湖水中一点点流失。是奇迹,还是老天开眼,我们竟活了下来。在呼伦湖底冰冷的血泊中,我产下了奄奄一息的她。呼吸……我竟能感知到婴孩在呼吸。那颗传说中有着万年光芒的神珠,灵域冬临岛尊主的疗伤圣珠,雪圣女晴然的亲生哥哥北极大帝风前落一半精元所化元丹雪绒珠。我想都没想,便塞进了婴儿腹中。后来,我把刚生下来的宝宝抱养在了江南那一片四周围绕着汀兰仙草的小岛上,并在那建了一个小木屋,屋内摆了一张草席床。然后做了妈妈的我牵来了四头绵羊。一只叫花羊羊,一只叫丑羊羊,一只叫懒羊羊,一只叫美羊羊。”
兔女枫月总是在深夜里抱着自己的宝宝,一边喂羊奶给孩子吃,一边唠唠叨叨对宝宝说:“绵绵啊!绵绵啊!你怎的这么惨,刚生下来就没了爸爸。你看这儿,四周围绕着汀兰仙草,一会儿就雨过天晴了,太阳的两边还挂着七色彩虹呢,要么,妈妈就给你取名为汀雨绵吧!妈妈可是拓拔族的公主哦!兔族的圣女。”
“如果你靠近她,她就会全身血管膨胀,血流不止,连雪绒珠都不能抵挡,是不是?”守剑神闭上了双目,深深地吸了口气。
萧萧的心震住了,原来汀雨绵一直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她的纯真,她的快乐,她阳光般的笑容,点缀着她孤苦的生命。
原来让他娶她是想让她有一个人照顾,有一个依靠。
他还有什么理由拒她于千里之外呢?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照顾她呢?是爱情,不是,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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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枫月回答道:“可是有我在这个世上一天,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坐镇云霄城,享尽天下荣华富贵而无动于衷呢?她的眼里尽是仇恨的火花,不,她的整个生命都燃烧着仇恨。
“我要云霄的每一片砖瓦都如大漠飞沙般流逝,寸草不生。”
“云霄城主雷卓旭。”易萧心中闪到:“原来她炼最阴毒的功夫,丢弃女儿,就是为了找玉卓公云霄城主雷卓旭报仇。可是尽管你武学修为再高,以你一人之力怎能抵挡云霄城的千军万马?”
“是谁在那?”枫岭婆婆猛地反过身,一阵旋风般把萧萧揪出来。“是你这臭小子,胆敢呆在这偷听,刚才没逮着你,这回送你上西天。”说着便举起那柄暗红的铁叉插向他的喉管。铁叉暗红如血般流动,在漆黑的暗林里撕裂着诡秘的笑。
“等等。”萧萧灵机一动,立马道:“我会照顾汀雨一辈子,没有我,她会痛苦到心底的。”其实这也是心理话。
枫月笑道:“算你这小子还机灵,可是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所以这世上绝不能留你。”说着,向他刺去。
易萧倒悬着身子,绞尽脑汁想办法逃。
杀气那边,守剑神咳了一声,对枫月说:“这家伙筋骨奇好,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枫月回头冷笑:“你是不是想让他接你的位,做浪剑传人。”顿了顿,她又道:“看来他的蝶影先飞轻功学得不错。可惜,他注定活不过今天。”
兔女枫月的戾气收敛了许多,这让易萧有了些许松气的机会。这枫岭婆婆素来阴晴不定,谁晓得下一秒是不是又会暴跳如雷。看来,选择离开是最佳方案。于是,他展开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头号轻功蝶影先飞。
易萧在半空中跌宕起伏了大半天,可技不如人,刚想逃,反而摔个四角朝天。
一块如雪般无暇的美玉,掉落在松软的绿草地上,如一波秋水盈盈流转于翡翠上。易萧伸手去捡,却突然觉得一阵电闪雷鸣般的目光射向自己。
“这是我的。”易萧忙捡起。
杀气,惊天动地的杀气席卷而来,是愤怒,是仇恨,是山洪暴发……那种无可抵挡的杀气与这块纯白轻盈的玉有何干连呢?
“水晶匙……”守剑神惊得神情恍惚。
枫月轻轻拨动暗红的铁叉,月光下,暗红流转了半边天空。
“不准伤害萧萧哥哥!”清亮的声音在沉寂中消逝。嫩嫩的小芽怎惊得住暴风雨的洗礼?在雨打风吹后,脆弱如露珠般在枝头滴落。曾几何时,那一个声音缀入他冰冷的心——我叫汀雨绵,你叫什么?
奔跑,在逃离虎口的边缘。
绿,淡淡的,纯洁的,清新的,可爱的……绿的精灵在跳舞,绿的魂魄在生与死的别离中飘荡。
“不要——”鲜血如丝丝细线,染红了纯洁如绿的生命。滴落在如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