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里都是披上面具的达尔杜弗,虚情伪君?”
一连两个质问辗轧的宋时予恐惧又羞愧,脸上白中转红。
伽闻目光冷漠锋锐:“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份感情的代价。”
“在选择爱你之前我就做好了承受这份名为利息的痛苦,我也知道它会流窜到我的心脏,会控制我的理智,让我抓心挠肝,日复一日痛不欲生。”
“但我爱你,这些就都只会化为刀尖舔蜜,化为爱的证据,证明我有多爱你。”
“伽闻...”宋时予掌心全是汗水,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
宋时予想避开的眼,瞬间被青筋隆起的手使力掐住,双方近到眼睫扎入对方瞳孔。
几乎是一个迫视到让人视网膜发酸,瞳孔尖叫的距离。
“更好的?”男人慢慢重复这几个字,仿佛出口前已然在唇齿中咀嚼上万遍。
他攥住宋时予后脑往前推至更近,怒极反笑:“那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更好的?”
“什么又是正确的。”
“你告诉我。”
“告诉我宋时予!”
宋时予强睁着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耐心去看这双早就疲累布满血丝的眼。
他说不出了。
他看不透对方的痛苦,月光是如此悲悯,又作恶,只投射到爱人冷硬的皮囊。
“omega还是命定之番?”男人先一步开口堵住那些措辞。
“你怎么就知道最险峻崎岖的小道不会是最好的?”
伽闻轻嘲地轻轻揩掉怀中人唇角湿意:“你究竟是为我担忧,还是在为你的心担忧。”
宋时予闭上眼睫,颤动。
“可你知道吗。”伽闻温下嗓音,手捧起宋时予的脸,逐渐从颌骨后移到眉骨,让他无法躲避。
“伽闻...”宋时予心脏跳的几乎要失序。
身前人话语没停。
“痛苦对我来说是最不值得拿出来的东西,它早就将我啃食的丁点不剩。”
“支撑我到如今的是你的爱,是你偶尔才露出蚌缝敞开的一点爱。”
“而你好像也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他的话一片片柔和地将宋时予那份被虫蛀过,斑驳漏风不完整的爱,零落成泥,碾作尘。
伽闻松开掐在后颈的手,将人紧摁入怀。
“宋时予。”
他声音带着长年累月疲怠下的哑,低沉耐心地从人心尖刮抹过。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付出任何。”
“一百步路,你一步都无需向我走来。”
“你只要站在那里,只要说,我愿意,三个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