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在对方衣衫中,哭的人肝肠断裂:“你怎么才来呀,我都不知道数了多少个数,不知道数了多久,我好难受哥哥,哥哥...你不要不要我,不要...”
“我等你等了好久,我没有时间,只能用指头一根根数,哥哥,哥哥...”
“哥哥...”
“别不要我...”
这种依赖情绪从来这的第七天晚上开始极具增加。
男人平静恶劣的给他看向外头尸骨的墓碑,告诉他今天是他的头七,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要不要他帮自己烧点纸钱。
他问宋时予:“知道装你骨灰的盒子,和这个墓碑是谁给你买的吗。”
宋时予那刻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都神经错乱般,被无声息间的水侵入口鼻,只傻傻摇头。
“是我。”他掰过宋时予迷茫期哀的眼,凑近他耳畔,沉声阐述。
“你看你都死了,也只有我会在乎你,只有我不让你曝尸荒野,还有一丝安魂之地。”
“之后也只有我会去给你上坟,祭拜。”
“只有我啊宝宝——”
可怜,可悲,可叹。
宋时予茶褐色眼瞳缠绕上数条血丝,像是浑浊池塘里被搅匀的水.
痴呆望向屏幕闭上了眼。
墓碑四周低处荒郊野岭,大理石光滑无尘埃,一看便知刚立不久。
不过,唏嘘的是,才几天两头边缘就长了些杂草。
照片上的男生笑的明媚娇俏,是他大一入学时教学楼下拍的证件照。
男生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微风吹起他额间几缕黑发,他不羁地没撩开,由着又一阵初秋暖风替他绾发。
而现在1寸经过拉长调比变为了12寸,彩色变为黑白。
也将他心底最后一丝愚蠢的希冀绞杀殆尽。
真的。
真的死了啊...
永世脱节。
他将永无天光大亮之日。
伽闻单手抱住怀中情绪过大,一直不停颤抖着脊背的孩子,低下头二十八天里首次吻向他眉心。
“好了,别哭了,哥哥来了。”
“哥哥”宋时予踮起脚,双手搂住他脖颈往下带,哀怨情肠的口吻,去亲男人唇瓣:“别丢下我,别不要我。”
“哥哥...”
伽闻抬起头无声拒绝亲昵,听着艰涩声线,没回答男生问题。
人一旦满足欲望便会懒怠不思进取。
他要让他时刻处于患得患失,忽冷忽热之中,在漆黑一片海面上,拼命游向唯一浮木的自己。
伸手抓攀,榨出所有肺部空气,爱意,和他所有的所有。
力度作用使得宋时予只亲到下巴,他弯下哭肿的眼尾,埋在对方衬衫领口.
眼里的泪就这么一滴一滴滚落,不一会儿就濡湿男人胸口。
“哥哥,你怎么不回答我,呜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不能不要我伽闻。”
“你回答我,回答我啊哥哥!”
伽闻只静默抱起怀中人往床铺走,小心放于被褥里,轻轻抹去眼泪,给他喂食饭菜。
语气平淡透着冷漠。
“没得到的答案,就是答案不是吗。”
男生眼泪是止不住的蜿蜒河流,黑暗的眼瞳因长期处于持续放大状态,让他这段时间眼睛总是干涩,酸痛不已,再加上一哭,疼痛也袭来。
泪水更多了。
他从被子里爬出来,像个亡命之徒找到安身立命的栖息地,一刻不停往男人身上爬,双手搂住人脖颈。
不顾对方微别开的脸,亲昵的亲动,拼命向对方表达爱意,喜欢。
兜满泪珠小脸上,小声抽噎:“不是,我不要谜底,我要答案,哥哥。”
“不要这样。”
“你不要静默不言,我的心会痛。”
伽闻舀起调羹的手很轻顿住,这几个字分明不长,可却重压的他的心沉痛反噬.
也让二十多天来首次除命令和调#外第一次出现不忍心疼征兆。
“哥哥...呜呜...”
他轻放下碗,将人搂在怀中,掌心轻抹开宋时予糊住眼睫的泪,暗哑着嗓音问他。“为什么会痛。”
“宋时予你的心脏也长出血肉了吗,还是你终于有心知道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