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腰侧笑了笑:“为什么捅的是腹,心却在替它承受。”
没管伤口,他拨开男生垂落在眉眼的几绺头发,指尖轻柔拭去泪水。
“睡着了怎么还流泪,哭的狠了些,也不知明天眼睛受不受得了。”
“四年了,还是只不设防的小猫。”
泪水很多,手上没有伤口,可伽闻却反复感受到尖锐痛感
仿佛腹部的口子转移到了拂泪的手指,被咸湿的泪渍,给蛰的辛辣疼痛。
没有叫醒对方,他蜷缩着被烫伤的指腹,轻着手中力度,一下下从男生发旋往下安抚
如同回到四年前在别墅时那样,每天夜里都会这般哄他入眠。
“明明给了你想要的自由,怎么又飞回来了。”
“不快乐是吗?”
“...”
没人回应。
“我也不快乐。”
他语气缓慢温和,重新折返回男生前一刻问的话,字字应答他。
“我有伤口,我过得不好,我不快乐,我也不健康,宋时予,一千多个日夜,每分每秒我都不快乐。”
“无时无刻都在痛。”
“只剩一具苟延残喘的躯体还在为你跳动。”
“我也有见过你。”
此刻操作台上的一片枯黄梧桐叶随空调微风缥缈掉落在男生合并的膝盖上。
男人眉眼盛满的渴求爱意波涛汹涌地要将人吞噬,像是对待沙漠里唯一且仅有的一弯月牙泉,一片绿芜。
极为柔和地将他鬓角的头发拨到耳后:“从来伦敦开始,我便都在你身后。”
“你从来都不是一人。”
三年前,从他迈入伦敦的地界开始,夜晚便一直护送在他身后,就像从不落下的茉莉。
哪怕两人学校需要绕上几十公里也未有一日停下。
对方拾过梧桐的地点,他也会相同捡起一片。
看着他独自一人坐上伦敦之眼却难受无助地缩成一团,看着他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见证新婚夫妻而喜极而泣。
看着他孤独坐在泰晤士河边由着晚风吹拂发丝,看着他在酒吧里烟酒入口与人附耳相磨,谈笑风生。
太多了,他常常就止步于对方咫尺之遥。
转身就能窥探所有踪迹的身后。
分分毫毫都清晰入眼,可哪怕嫉妒憎恶的骨头支离作响,信息素紊乱,出现严重不良反应,他也没有出手阻拦。
他摩挲男生漂亮眉眼。
想起临死前自己许诺的自由。
放飞了他的鸟。
可许诺自由的他何尝不是困住自己一生,鸟儿离了笼子,便只剩他自己被困囿锁在里头。
他轻轻叹息:“可为什么,你也不快乐。”
身下人感知到熟悉的热度,蹙紧的眉头舒展,微咛地朝男人手掌乖巧地蹭了蹭。
用肢体语言表达出对眼前男人的极度喜爱亲近。
“哥哥...”
伽闻温柔拂掉男生因方才陈情见血时,落于唇沿边缘的一根黑发:“既然要飞回来,那就跟随你的心,想清楚后,再毫无保留携带所有爱意飞回来吧。”
额前落下一吻。
“magdal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