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还想要新的‘进忠公公’啊?”
进忠特意拉长了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想问问那‘新的进忠公公’到底为何人,居然让她现在就惦记上了。
季瑶倒是一愣,没有想到他会吃醋。
不过眼波流转间,她骤然笑了,那眉目中暗藏着的狡黠,让进忠的呼吸都不由一滞。
刚刚的阴郁瞬间消散,进忠的眼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与无辜。
“娘娘——”
他拖着长声,似是不满,似是撒娇,逗得季瑶一边笑,一边又拍了拍他的帽檐。
“好啦,不闹了。”她轻笑着,眼里的温柔浓的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你还有公务在身,本宫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娘娘的事,怎么能叫耽误呢?”
不过话虽这样说,进忠也知道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若是再说下去,就不能用请安来解释了,只得遗憾地垂下头,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
“如今您‘病’了,怕是有些日子不能侍寝了,奴才呀,这下是真找不着机会见到您了。”
他倒也不是天天盼着季瑶侍寝,可是作为御前太监,他也就这个时候可以正大光明的见一见季瑶。
至于平时……
那自然是皇帝去哪儿,他去哪儿,皇帝没让他来承乾宫,他当然也不能擅离职守,天天往承乾宫跑了。
若季瑶住的是永寿宫,那里离着养心殿近,可以说是抬抬腿就能到,他自然能趁着换班的时候,三不五时的过来看她一眼。
可偏偏季瑶住的是承乾宫,这就难为了进忠。
虽然承乾宫历来都被称为东六宫之首,曾经住过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宠妃,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说,若是私自想要过来,就得先从养心殿出来,穿过长街,途径永寿宫、翊坤宫、储秀宫,再到御花园,然后才能到达东六宫这边。
之后还要经过一个钟粹宫,才能看见承乾宫的大门。
至于皇帝平时走的路,那自然是和他们这些个奴才不同。
他可以直接从位于西六宫那边的隆福门穿堂而过,来到位于东六宫这边的景和门内,只要一出大门,就能看见承乾宫了。
进忠今日走的也是这趟线路。
毕竟他今天是奉了皇帝的指令。
可如果没有皇帝的这道命令,哪怕他是御前的大太监,也没有资格打开这两道大门。
所以对于进忠来说,季瑶住的地方好是好,可不方便也是真的不方便。
他如果真的过来,一次、两次,或许不会被发现,但次数多了,肯定不行。
再加上他也知道,季瑶之所以会看重他,为的就是他深得皇帝信任,如果他将这一点丢了,那季瑶可不会惯着他。
故而进忠就算是想来,也得冷静下来,先琢磨琢磨这样做会面临的后果。
不过如此一来,他平时自然是见不到人了。
再加上季瑶得了宫权之后,本就是因家世而得宠的她,更是懒得去皇帝面前争宠了。
这养心殿的大门,她已经许久没有主动地入了。
进忠想要见她,只能趁皇帝翻她牌子的时候,暗搓搓地瞟上她几眼。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机会。
所以如今她抱病在床,无法侍寝,进忠只要一想到他许久都见不到季瑶,就抓心挠肺的难受,故而此刻虽然听上去好像是在玩闹,但其中确也带着几分真意。
季瑶自是听了出来,脸上的笑愈加温柔。
“这可说不好,没准儿哪天本宫想你了,就去养心殿里看看你呢?”
她故意逗进忠。
果然,话音一落,就见进忠的表情都僵了一瞬,显然是想起了她若真去养心殿,自己就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和皇帝亲热了。
不过很快的,他又垂下头去,虽然季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单从他的声音上来听,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诶哟,那感情好呀,奴才就在养心殿里等着您了,您可别说过便忘,徒留下奴才在那儿傻傻的等着啊。”
说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总之不是喜悦,但要说难过,倒也不至于。
毕竟进忠很清楚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不然他之前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季瑶呢?
还不是因为看得太清楚了。
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喜欢上了她,那对于类似的事情,他心里自然也是早有准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