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阿哥送回撷芳殿,又等来了太医,紧盯着对方给五阿哥开了一副安神汤,季瑶这才安心离开。
回到承乾宫,画屏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主子。”
季瑶一看,就知她有话要说,给了画扇一个眼神,示意她带着人退下,季瑶便和画屏一同进了屋。
“可是炩贵人来过?”
“是。”画屏点头,“炩贵人在门外等了您许久,直到确定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她下次再来,若本宫恰巧有事,便唤她进来坐会儿。”
季瑶淡声吩咐道。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她话音才刚落,门外,画扇就来通报,说炩贵人带着礼过来给宁贵妃娘娘请安。
季瑶和画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两人都勾起了唇角。
“她倒是来得巧。”
恐怕一直让人注意着养心殿呢。
季瑶轻笑。
“永寿宫确实是个好地方啊。”
她感叹道。
毕竟那个位置离皇帝的养心殿极近,近到皇帝那边刚有什么动静,这边就能知道。
“不过本宫还是喜欢承乾宫。”
季瑶低喃道。
而且相比起位于养心殿后方的永寿宫,她也确确实实要更喜欢承乾宫的位置。
距离养心殿算不上近,但是这个距离恰恰能为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虽然不多,但是总归不用担心自己在做什么事的时候,恰好被‘偷偷摸摸’前来的皇帝撞个正着。
与之相比,永寿宫就距离养心殿太近了一些。
更别提承乾宫里还有一棵很大的梨树。
每逢春日,院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梨花香,地面也被白色的花瓣所覆盖,宛如一层洁白的雪毯。
季瑶很喜欢在落英缤纷的时节,一边品着茶,一边赏着花。
有时,花瓣会掉落在头顶,为发丝染上一抹清香。
这般悠闲,又怎能不让人为之欣喜呢?
她单手托腮,趁着卫嬿婉还没有进门时,先发了会儿呆。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卫嬿婉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季瑶眼波一晃,转瞬间便端起了矜持的微笑。
“起来吧。”她看向画扇,“画扇,去给炩贵人搬个凳子。”
“是。”
画扇福身应道。
而面对她所表露出来的和善态度,卫嬿婉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谢……嫔妾谢娘娘赐座。”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不过……
卫嬿婉悄悄地抬起了眼眸,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季瑶一眼。
见她的面上依旧带着那抹微笑,眼里也没有旁人在看向她时,那股子不屑和冷漠的劲儿。
卫嬿婉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原本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险些扭成一团的帕子也慢慢舒展开来。
卫嬿婉调整了一下呼吸,恰巧画扇也搬着凳子过来了,她便款款落座,学着季瑶的模样,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炩贵人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上位者率先开口问道。
卫嬿婉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满脸恭敬的回道:
“并无大事,只是嫔妾听说娘娘近日繁忙,嫔妾位卑,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为您炖上一碗燕窝粥,补补身子。”
她自然知道燕窝对于季瑶来说算不得什么好物。
别说她如今是这宫里除了皇帝和太后之外,位份最高的人,就算是在入宫之前,燕窝对于西林觉罗家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不然那日,在她为皇帝献上那碗燕窝粥,结果却因为她的才疏学浅,在如懿面前露了怯,险些被皇帝嫌弃时,季瑶也不可能用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将如懿的话全都给噎回去了。
也是她不争气。
明明季瑶已经将此事抹了过去,偏偏她在慌乱中,又一次露了怯,没有认出来那甜白釉,最后仍旧遭到了皇帝的嫌弃,一失宠,就失到了现在。
但是那件事也让她真真切切的明白了季瑶的家世到底有多不简单,常人所觉得稀罕的玩意儿,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罢了。
故而这一次,卫嬿婉虽是来投诚的,但也没有去寻那些珍贵的东西,反倒是带来了一碗燕窝粥,一碗用如懿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