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站在门前吃着果脯,外面阳光很强烈,山林的缘故,却不是很热。
有一人骑马飞奔而来,大汗淋漓,进寨后立即向上官凌回报,苗人昨夜聚集数百人,今晨出发前往川蜀。
上官凌大喜过望,“对方要去川蜀何处?”
“不晓得,内应只说是川蜀。”
“罢了,我们也随去。”上官凌让其知照众人准备动身。
内屋走出一人,既是那名掩脸男子,见到探子离去,遂言道:“主家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到那里再说。”
胡宜遥望不少蒙面人在小寨往来穿梭,不知发生什么急事。刘宗敏见此情形十分焦虑,“他们可能要跑,我们先下手吧。”
“不行,对方人太多,还是等待利库玛归来。”
再过一刻,小寨动静愈来愈大,利库玛也终于回到这里,同行还有徐同,三人随从。
胡宜看着几人,忙问道:“徐大人,你怎么带如此少人?”徐同隐入芨草,“我在北面和东面各埋伏几十人,只等你下令,即可攻入此寨。”
刘宗敏望向远处,果然有不少人,遂言道:“他说得没错。”
胡宜抬首再观小寨,那些歹人正在集合,可能要离寨,不知为何如此着急。
“他们要逃跑,现在是袭击恰好时机。”
胡宜没有应言,想不透对方要做什么,昨夜小寨平静安宁,苗民很早睡去,只有北边炼硝区有人四处走动,不过未久便熄灯,并无异常。
今日凌晨,他让利库玛回到永绥城,找到徐同。其人带着百余名锦衣卫到此捉拿京城爆炸案要犯。
“胡兄,再不攻寨,可就晚了!”刘宗敏催促道。
徐同也看到不少人行向寨西,但是胡宜还未发话,不敢擅自行动。
胡宜问道:“你刚才是否见到有人骑马进寨。”刘宗敏点点头。“那就对了。”他取出时刻表看一下,又道:“他们有人报信,应该发生什么事,紧急离寨,大伙先跟住对方。我感觉能够揪出幕后之人。”
徐同命三名随从前去告知众位同僚,停止攻寨,改为后行路随。
上官凌骑着马,身后带着十几人。他们全都蒙住面容,包括那名掩脸男子。
一路往西,到达黔东,林野休憩,再朝西北方向行进,晚上扎营,次日到达平越府。
胡宜一伙人跟随他们两昼一宿,尽然不知对方此行意图为何。待到霞现,上官凌令手下寻得一处僻地,歇马过夜。
日出后,他们没有拔营,有人外出猎回獐兔,余人烤火,似乎并不着急出发。
对方迟迟未动,徐同只得去到不远处锦衣卫行伍,令众人原地待命。刘宗敏见此状,不禁疑惑,“这些人做甚?”
胡宜轻声言道:“他们好像在等候什么人。”
时至午间,果然如胡宜所言,有一队人马奔驰到此,看装扮应该是汉人。为首者下马后径至上官凌帐中,未久行出。
过了二刻,又有几十人徒步来到这里,停留休整,既与其他人等一齐出发。他们途穿平越府,行抵川蜀,夜宿原坪,二日夕前到达沱江南段。
行伍在江边安营,燃起篝火,酒肉作乐。杯盘狼藉,东方既白,营地数众横躺酣睡,无人起身。
胡宜较然纳闷,这些人为何又不行动,难道其中有缘故?
一直到晚上,他们还在原地,期间只有几人外出,此后又归来。刘宗敏提议前去打探一番。胡宜想了一下,自觉此举可能会打草惊蛇,故不同意。况且利库玛已然离开半日,行潜沱江周处,莫晓是何情形,他不敢冒险。
几里外,利库玛越过几座山岭,没什么发现,正想行回,忽见东边夜空亮起光芒,急忙奔去,只见山坡有个营地,扎着几十顶帐篷,其间不少火堆。
此地除了值守之人,余众皆已熟睡。利库玛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近营帐,发现他们都是苗人。再往里行去,碰到两名夜巡者,赶紧躲到暗处。
西侧有九辆马车,夜巡者离去之后,既到车前查探。此中八辆马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有一辆与众不同,车身封闭,辕座与车尾各有一人把守。
他迅身而去,击晕座首苗人,没等另一人反应过来,又将其打倒,破开车门,摸黑入内,见到两人,不知是谁,凑近瞧看,发现竟是李顾,急忙伸手拍几下他的肩膀。
李顾下意识起身袭击,利库玛猛地抓住其手臂,小声道:“李顾,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