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落难鸳鸯,亏她说的出来!
明明该笑的,可心底细碎又密密麻麻的疼,却让袁慎眼下发热,
“你总是如此。”
崔琢见哄住他了,赶快喊着两边行刑的卫兵,
“还剩多少棍,抓紧打吧”
啧,就这。
文帝本来侧着耳朵,正听的两眼放光,没想到这就要完了。
他对曹成比比手势。
打吧,今天看来只能到这了。
于是两个隐身到一边的卫兵又充电启动了似的,麻利的上来动手。
三皇子也继续开喊,“二十六,二十七……”
崔琢咬牙低头。
真女人不认输,三皇子是吧,你最好别让我逮到。
原本也只剩五棍,崔琢听着那三皇子还故意少喊两棍,气的牙痒痒。
最后还是给抬下去的。
虽然崔琢很想强撑着自己起来,但是一动身下又是火辣辣的疼。
加上落下来消融的雪花,冰火两重天,不可谓不酸爽。
……
文帝勉强满意,苦情戏码有了,但是落难鸳鸯还是没凑齐,不然绝对够波折。
“行了,快送回去养伤,他们以后肯定和睦了,这个感情啊,就是要同患难共生死嘛”
宣后没搭理他,气的扭头就走了。
“哎,神谙!难道朕的这一招,不好吗?”
越妃啧啧回了一句,“太好了,陛下只当皇上,真是屈才了”
文帝高兴转头,只看见越妃同样远去的身影,
“唉,朕这个皇上,也很不容易的嘛”
他又往下面瞧了瞧,
“可惜子晟没找个女娘回来,不然今天还能再加一场……哎,曹成,子晟那边打到多少了,赶快也收了吧”
大雪纷纷扬扬,文帝的良心碎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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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梨,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崔琢埋在厚厚床褥中,上着药还不老实,掰着手指头细算,
“上次吵架是我说话太直接,我已经道过歉,我们也和好了。
这次是我觉得没必要让他受这一趟,反正我皮糙肉厚的,多打几下也死不了,他非要受那几棍干什么,陛下就是闲的……”
杜梨嘴角微抽,一边上药一边提议,“将军不如再想想呢”
再想想,崔琢再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紧张一路给自己送回来的是他,忙前忙后看着送汤拿药的也是他。
安置好了一句话不和自己说,扭头走了的还是他。
什么意思啊,又哪里生气了?
杜梨重新把被子给她蒙好,突然听见某人幽幽一声感叹,
“男人心,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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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气什么呢。
只是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行进的,安静的马车之中。
鼻尖一会是萦绕的松枝熏香,一会是刑场夹杂的寒意的血腥气。
他以为他终于打动了她,能够站在她的身旁。
可事实上,她只是把自己罩进了保护范围内,只是背后多了一份名为婚姻的责任。
崔琢并不是接受了他的爱,只是选择了面对自己的心。
只是把这个没什么利处的选择捡起来,放进自己的战马侧边挂着的行囊里。
就像她顺手捡起的其他东西一样,有的是有用有利的,有的是没用但是她看着顺眼的。
她不把我当伴侣,只是当做一个,因为喜欢而珍贵的物品。
袁慎静静立在廊下。
夜色沉沉,檐角挂出的灯笼照亮一团,映出一小片往来的雪花。
人这才知道,原来雪还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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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室内烛火半明。
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吱呀”。
“谁”
凌不疑一下子半趴起身,警惕的望向门口。
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塞进来,“少主公,少主公,我来看你来了”
凌不疑心下一松,半侧过身。
阿飞动作放轻关上门,一溜烟跑到榻边,
“少主公,我可是混进后宫来了”
“你怎么来了”
“阿兄逼我来的”